行亲近之事,正要板下脸严词拒绝,谁知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的聂清树。
电光石火间,聂朗心里闪过了无数想法,最终定格下来的是——聂清树,你也有今日。前世,他被聂清树百般折辱,到最后,甚至连将与自己大婚的道侣都没能留住;而此时,聂清树最心爱之人却当着对方的面对他投怀送抱,聂朗怎能不快意。这么想着,聂朗放下了要将女子推开的手,转而缓和了神色说道:“不必多礼。”女子见一向不苟言笑的聂朗都对她柔和下眉眼,还以为是自己魅力无双,正要再接再厉一举拿下他,然而这时她背脊猛地窜上一股寒意。那股寒意清晰而锐利,浸淫着百多年来累积的汹涌杀意,一经接触到她的皮肤,便让她从心底打了个哆嗦。……有人杀她。女子惊慌失措地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向四处张望。可她平日并无仇敌……到底是谁要杀她?忽然,她脚步一顿,福至心灵般地猛一回头,就看见石碑后的聂清树对她微微一笑。那笑意比刚才的寒意更加让人心惊胆战。女子来不及深究这寒意为何会从一个五系废灵根的身上发出,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她慌乱低下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聂朗一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地想:自己的魅力竟比不上聂清树的一个眼神?是女子的眼瘸了,还是他本身就不如聂清树?思及后者,聂朗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他冷冰冰地瞪了一眼聂清树,高贵冷艳地一拂袖,也离开了。石碑后,聂清树的笑容一僵,慢慢地低垂下眼,盯着自己整齐而干净的指甲出神。——聂朗他不高兴。他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他喜欢那女人吗?想到这里,聂清树眼里的寒意骤然变得无比凛冽,胸口好像被一团焦躁的火死死堵住,好半晌,唇边才重新露出温柔入骨的笑意。既然喜欢,那便杀了吧。聂清树五指成利刃,丹田稍一提真气,便朝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与此同时,聂朗在途中遇到了两名欧阳家的仆人;两人一见聂朗,顿如寻到救星般扑上前:“聂公子!您见着我家公子了吗?”聂朗停下脚步:“你家公子?”“对对对!我家公子!”其中一名仆人神色焦急万分:“今日比试后,他不顾我二人阻拦,非要找您问个明白……我二人并非修士,自是跟不上公子的脚程,谁知……谁知这一问就是一个时辰,他到现在还未归家!家主特令我二人前来寻找。”聂朗道:“我未见过他。”“这、这不可能!”另一名奴仆脱口道,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声音又弱了下我未见过他,便是未见过他。至于骗你二人么?”“可是……”那名奴仆还想说什么,被身旁一人使劲扯了一下,只好憋屈地改口道,“如此,打扰聂公子了。”聂朗微微一颔首,连安慰祝福的话都不说一句,径直走了。等他彻底离开后,那奴仆方忿忿道:“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纵是单系灵根又如何?将两句吧……方才要不是我拉了你一下,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先去找公子吧。”同伴说得确实在理,那奴仆便不再多说什么,往试炼场方向赶去。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欧阳天睿被废了丹田的冰冷尸体。.走到一半,聂朗忽觉不对。纵使他与欧阳天睿不熟,也知晓他是一个非常注重时间观念的人,绝不会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这么久还不返家。只有一个解释,他出事了。而倘若他出事,关系绝对跟聂朗撇不开,毕竟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他与欧阳天睿的争执,在未彻底查清真凶之前,聂朗肯定是第一嫌犯。聂朗微蹙了下眉,觉得有些烦闷,真是多事之秋。虽他不愿多管闲事,但这闲事要是摊在自己身上了,短时间内定然难以洗清,眼下又即将迎来仙门大选,聂朗宁可多出一事,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他沉思了一阵子,尾随着那两名仆人回到了试炼场。谁知真的被他猜中了。——欧阳天睿果然出了事。只见试炼场边缘,欧阳天睿的尸身横陈于上。他死因极其惨烈,是被人硬生生吸食真气后击碎丹田而死,然而奇怪的是,如此惨烈的死状,他身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迹,像是死后还被人仔细拾掇了一般。这样看来……凶手定是个洁癖。聂朗不着边际地神游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正要再往前观察一番,突然他腰身被一只滚烫如烙铁的手死死搂住,紧接着一道低沉而又无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