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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被凤九倾紧握着的手臂忽然一松,像是垃圾一样,被他嫌弃的甩开。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冷冷的吐出一句:“怎么,还想演下去?”
他的话中,带着些许戏谑,仿佛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件玩物那样,随时可抛。
我的目光僵硬的朝着他的脸上看去,这才意识到,偌大的山海厅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了。
空气安静的,连我急促的呼吸声,都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
我的第一反应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可我的脚下,就像灌了铅一样,连动都动不了,甚至不敢直视上他的目光。
喉间发涩,面如死灰的,用那磕磕巴巴的声音,对他问出一声:“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凤九倾看着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无论怎么跳,都跳不出他手掌心的跳梁小丑。
“你觉得呢?”
我的嘴唇发颤,面对他只有浓浓的惧意,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自己在鬼市里的行头,都换了两回了。
这次甚至还易容成了一个男人,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认了出来?
“你……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像是认输一般,用那渴求的语气,想要知道最后的答案。
凤九倾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看待一个垂手可得的猎物一样,用那不屑的余光,微微撇了我的手腕一眼。
“隐藏婚契确实有点用,至少让我短时间内找不到你。”
“可你与我有婚约在身,这是下到地府里的成亲贴,除非主动破除,否则至少三生的羁绊。”
“你就这么肯定,你出现在我面前,易容成这副鬼样子,我能认不出你?”
我心中的恐惧更浓,顿时想到了,在古塔里,自己不小心撞到他时,他看我的那个眼神。
怕是见到我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我吧。
所以在古塔里,他有一搭没一搭,对我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我多想。
可,那是关心我,还是在看我笑话,羞辱我?
我忽然发现,我在凤九倾的眼里,可能连猎物都算不上。
猎物至少还能逃,可是我呢?
“古塔二楼,你先比我进入幻境,却和我同时醒来,是故意在等我吗?”我血液倒流般,恐慌的问道。
“是。”
“那我在幻境里见到的你,到底是镜像,还是真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