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碎羽只感觉自己的头在不由自主的晃动,他从恍惚中醒来。
雪音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见他眸子有了神色,“咦?醒啦。”
碎羽惊然起身,雪音也吓了一跳,“哈哈……你干什么,吓我一跳。”他不去想自己在哪里,又是如何瘫坐在这里的,只想着赶紧走。
碎羽看看东看看西,雪音也看看东看看西,“咦?这是哪儿?”并替他说出来。他看向洞口,雪音也看向洞口,“咦?找到了。”并替他说出来。
碎羽站起身,面对洞口大步流星起来……
“嘿嘿,这玉佩还蛮有意思的嘛……”
碎羽止步,摸摸扁平的胸囊,又大步流星的返回,伸出手掌:“还我。”而眸子却早已失神。
这一句似时间的倒流。繁华的街市,喧嚷的人群,素不相识的两者第一次于布店门前碰面,和蔼可亲的旭阳,碰到了一个诙谐有趣的人,不翼而飞的三百金,注定前往圣域的道路不再艰难。而最根本的原因,却是那短短一句:“还我。”
雪音好笑的看着这个一脸天真的少年,看起来两者年龄相差无几,而碎羽的阅历却不及雪音那般丰富,这一点是肯定的。
“你这人还真是傻得可爱,说句话还心不在焉。这是本姑娘捡的,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你的?又没写你的名字……哎你叫啥来着?”
“碎羽……”
“哈哈,你就这么容易被转移话题?”
“还我。”
“又来啦。你就只会这两个字?”
“还给我。”
“妈呀,你肯定是杨阁大老爷请来逗我的。”
“……”
“你叫什么名字?”
“碎羽……还我。”
“不!给!”
也许此时碎羽正叹喟着,要是无酒在,该多好。
“想要么?”雪音将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以引诱他或者是让他学会抢夺。碎羽直勾勾的看着,他颔首,并未上手。
“哼!”雪音转身走了。碎羽思酌片刻,还是决定跟着比较好,当初无酒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两者貌似不是一种情况好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二十步,雪音在右侧某处停下。两棵古树间有结成网状的藤蔓,她轻轻一跃,荡起了秋千。赤裙摇曳,洁白如雪的小腿微露出来,碎羽佯作观景。
“从魔界到仰殿山,到圣域,再到圣皇城殿,最后又到这儿……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挺‘不容易’的……”她的声音传入碎羽的耳朵里忽轻忽重,如小溪与瀑布的切换,夏雨与冬雪的更替。而雪音又在碎羽心中增加了不少神秘感。
“你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么?”碎羽终于被问到了这类对他来说极为敏感的话题。他抬头,却见秋千已不知何时停止了晃动,他撞见了她深邃清澈的眸子。
雪音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想着自己为别人吐露心声,而对方只需用心的听着便成。“每个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道,并认为它是正确的。贤者有仁道,恶徒有恶道。从出生伊始就一直坚守着,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好坏之分了。只是到最后,我希望换来的是你喜欢的那个结局。”
碎羽缄默不言,似乎又想起了无酒的梦中呓语:“碎老弟,你和我真的很像……曾经的那个……”
“咦?”一道惊呼传来,碎羽愣愣地看着走来的雪音,见她摊开手掌,“它在动嗳。”
的确,这是界王的指令,而碎羽也呆呆的看着这块兽骨琼佩,竟一时不知所措,身份都暴露了,还谈什么任务!
……
被逐出七窍空间的抗等人踏着晨曦返回了魔界,一路顺风未见阻扰。其实,格等人在抗消失后于某处静观其变。抗出了空间后见四下无人也就下令撤军了。而格他们一时不放心,便在山麓下安营扎寨。
抗不敢进殿,一时不知如何交代,身后的魅巫更是惮惧交加,不敢抬头。答“败”不是,答“未成”也不是,总不能欺骗界王吧!
“哎!”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早死早结束吧!便硬着头皮步入殿中。界王见二将凯旋而归便问起了细节,这更使二人无比难堪。
界王轻摇金盅,血泡在液面上下颠簸打着旋儿。界王倒也识时务,“谈不成……么?”“嗒!”盅底撞上桌面,清脆而沉闷。
“为何!”抗魅二人垂低着头,相视一眼,像是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忐忑不语。
“抗!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