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顾及一点,免得再因为这事儿闹出什么矛盾来。
王重也没急着立马让他们去县城,毕竟快到年关了,大家都要过年,为此,王重还特意把自己家又重新装修了一遍,给他们来一个简单直接的岗前突击培训,现场教学。
不求他们能够直接上手,只要心里有个数,知道大概该怎么搞就行。
具体的,等开年以后,他们跟着王全福手底下的那些师傅,自然能学的更细致。
王重又跑了两趟县城,和王全福谈好了这件事,顺带还跟着王全福去看了两家店铺,一套院子,都是年后就要动工装修的活。
眼瞅着快到除夕了,一直在农校读书的马得福也终于放了寒假,回了涌泉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王重极为意外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涌泉村,乡亲们争相议论。….事情的主人公,正是被王重惦记了好几个月的水花。
十里八乡颇为有名的一个媒婆,去李老栓家了。
人家媒婆登门,总不可能是去给李老栓说媳妇的。
当天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隔壁苦水村的安永富,看上了李老栓的闺女水花,托人做媒,想娶水花当媳妇。
村里立马议论纷纷,当初李老栓可放过话,想娶他闺女水花,得用水窖去换,至于其他的彩礼,别人家有的,他家也不能少。
当时这事儿在涌泉村闹的还挺轰动,一度传到外村去。
毕竟这年景,别说是在涌泉村了,就是整个西海固,一个水窖对于一个家庭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那可是关系着一家人的生计。
有了水窖,日常的用水就不缺了,冬灌春灌的时候,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去外头运水去了。
村里头人都说李老栓不是想嫁女儿,而是想卖女儿。
用女儿换水窖,这事儿也就李老栓一个人干得出来。
可没成想,竟然还真有人舍得自家水窖,虽说现在还没确定,可并不妨碍村里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马家,知道消息的马得福,如遭雷击,立马从屋里冲出来,想去找水花问清楚,可还没出院门,就被马喊水给拦住了。
“你去干甚?”马喊水背着手,脸色微沉。
“我去找水花,我要问清楚!”马得福一脸焦急。
“你去问什么?”马喊水却动也不动,如一座大山拦在门口,拦在马得福的身前。
“问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要和安永富说亲!”马得福想也没想,就直接答道。
“你个碎怂!”马喊水板着脸厉声训斥道:“你去问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问?人家水花是你什么人,你就去问?人家说亲,和你有甚关系?”
“李老栓早就放出过话了,想娶水花,不算其他彩礼,首先得有一个水窖,你有水窖吗?我们家有水窖吗?”马喊水也很无奈,他家要有水窖的话,也不用一天三顿顿顿吃洋芋,得宝也不会一门心思的要往外跑了。
“爹!”马得福一脸不甘的看着马喊水,眼眶都有些红了,“我就想去看看,没想做什么,我就想亲口问问水花。”
“哎!”马喊水叹了口气,说道:“水花是个好姑娘,聪明、轻快,能干,心眼还好!要是你能娶了水花,我和你妈就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咱家没那条件帮你娶水花。”
“都怪你爹没本事!”马喊水的心情又何尝不沉重呢,水花那么好的姑娘,自家儿子又喜欢。
马喊水抬手拍了拍马得福的肩膀,感慨着道:“是爹对不起你!帮不了你!”
“爹!”马得福眼睛有些红,眼里闪烁着水光:“是我自己没本事,和你没关系。”….马得福低下头,沉默不语,两只手捏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可心底却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马得福已经快二十二了,早已不是小孩子了,马喊水说的那些道理,难道他不知道吗?
可越是如此,就越觉得无力。
马喊水也很无奈,只能安慰儿子道:“家里为了供你上农校,已经欠了不少外债,到现在都还没有还清,你还要一年才能毕业,得宝跟水花年纪还小,还要读书,家里花钱的地方······哎!”
马喊水也很无奈,水花这姑娘是他打小就看着长大的,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他巴不得水花能当他儿媳妇。
可现实是残酷的。
水花家日子过得比他们家更加艰难,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