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尔说,“生物科技技术部门的主管,负责研发超级人工智能。这个项目不是秘密,联邦那边一直在讨论要不要通过《人工智能人格法》。”
“尸检报告呢?”谢黎问道。“发你了。”谢黎一看,眉头微皱。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身上存在多处致命外伤,分别位于头部、喉部和腹部。初步勘察后,基本可以确认,死者是死后才被移动至浴缸内,并通过淋浴设备混淆死亡时间。最让人无语的是,凶手临走前打开了扫地机器人,高档公寓的扫地机器人拖洗功能强劲,不到半小时便已清理完血迹,用鲁米诺试剂一看,机器人居然把血迹抹得极其匀称,整个屋子都变成了荧蓝色,根本看不出哪里是第一现场。这么看,伊藤浅子的确是最有嫌疑的人。她有犯罪动机,也有犯罪时间。一旦生物科技成功研发超级ai,除非另外两个跨国垄断公司——高科和奥米,拿出更具竞争力的科研项目,否则难以撼动生物科技的龙头地位。但伊藤浅子都是奥米集团的高管了,有必要搞得这么难看吗?一个技术主管,又不是核心研发人员,死了就死了,很快就会有人顶上去。谢黎不信,伊藤浅子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到这里,她对伊藤浅子点点头,转头对摩尔说道:“我去现场看看。”摩尔做了个ok的手势。谢黎换上防护服,走进公寓的浴室。死者已经被转移,现场被扫地机器人打扫得一尘不染,但再完美的现场也不能掩埋真相。很多时候,警察破案靠的并不是凶手遗留的线索,而是死者的社会关系。多处致命伤,说明凶手行凶时情绪激动、愤怒。光是这一点,就可以从社会关系入手了,查一查死者生前跟谁有利益纠葛,跟谁发生过争吵,又邀请过谁到家里来做客。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随便一个软件都有摄像、录音的权限,找到凶手只是时间问题。谢黎想,这么“简单”的案子,有必要让她来主持正义吗?她直觉这事还没完。谢黎脱下防护服,扔掉一次性口罩和手套,站在公寓走廊的尽头,等待直觉应验。她有预感——说不清这预感从哪里来,但就是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修会给她发消息。果然,九点半,一条未知消息跳了出来:“凶手在这里。”附件是定位信息。谢黎立刻插上配枪,骑摩托赶了过去。一路上,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狂跳,全身血液都簌簌冲向头脑。这是危险的。——发信人大概率是修。他给她发消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研究她,折磨她,冒犯她。这是不合常理的。——修是一个心理变态,他大多数行为都是心血来潮,不带感情,也没有动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该相信。她应该停下来。——可是,她却毫不犹豫地赶到了定位地点。这里以前是屿城的工业区,后来投资商跑路,留下一片富丽堂皇的烂尾楼——只要不看光秃秃的水泥地,以及无处不在的脚手架,的确当得起富丽堂皇四个字。现在,她在烂尾楼最边缘的一幢小楼里,四面漆黑,荒无人烟。谢黎拔出后腰的配枪,咔嚓上膛,一步步往前。就在这时,她脚上一滑,传来一种古怪的黏腻感,如同踩到了某种水栖动物。谢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打开战术手电往下一看。是菌丝。黏湿的、柔软的、脆弱的菌丝。她每走一步,就有菌丝黏过来。很快,她的腿上、脚上都是这种白色丝状物。谢黎强忍住不适,抬眼望向四周:“修?”几秒钟后,一个声音在前方响起:“我在这里。”修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似乎已经忘记电梯里那场不愉快的谈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两手插在裤兜里,姿态从容而优雅。他五官清峻,气质温和,看向她的眼神友好极了,完全无法想象不久前才对她作出了一番冷漠刻薄的评判。修这个人令人捉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自己的表情有一种近乎恐怖的控制力,不要妄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因此,她放弃寒暄,开门见山道:“凶手呢?”修却凝视着她,缓缓说道:“你是高兴的。”“什么?”谢黎没听懂。“谢警官,正义得到伸张,你高兴吗?”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微微笑着,模仿之前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高兴的,谢警官。”!爆炒小黄瓜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