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这些,朕会处理,来之前,朕说过的话,你好好记着便是了。”
“皇上,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意,可,越是如此,臣妾就越不安,若那觞帝,因嫌弃臣妾的眼疾,临时悔约倒也罢了……”她低低说出这句话,语意里带了几分哀愁。
曾几何时,她竟是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呢?
而这眼疾,终成了一场佯装到底的演绎罢了。
西陵夙没有接她这句话,只宽慰地将她抱进怀里:
“你受的委屈,朕都看得到,你莫要当朕是昏君。”
曾几何时,他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安然地将脸熨帖在他的怀里,小手伸出,环住他。
这个动作,带着熟稔,也勾起了她心底最柔弱的那份触动,可,她不能再心软了,不可以。
将手在他的后背环扣住,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以此,来抵去那份不期而至的柔软。
她患了眼疾,虽然长久来看,必会成为帝君嫌弃的缘由,可此时,终是会让西陵夙起了些许怜悯,这怜悯,固然短暂,对于今日洛州的局势演变,恰是足够了。
这一日,西陵夙和皇甫漠仍是就两国边贸的促进详谈了方案,但这一次,在西陵夙准备结束商榷时,皇甫漠终究是问出了一句话:
“坤帝,朕看这几日商榷,边贸的部分只待细节完善即可,朕此次来到洛州,边贸的促进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事,希望坤帝没有忘记。”
纵然国函没有提及,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西陵夙薄唇含笑,淡淡道:
“朕自是不会忘记。朕只是有些奇怪,觞帝何以知道,朕后宫的钦圣夫人就是白露公主呢?”
到了此时,何妨挑明呢?
“这,是隆王投奔朕时,恰好在朕的书房看到那幅画像,当下便认出了,画像里的女子竟在坤帝身边。朕原本是半信半疑,但,记挂着公主,方冒昧地修了密函。未曾想,坤帝寄回的信物,确是当年,朕送予公主的信物。”
帝王间的措辞,从来都是不谓真假罢了。
而西陵夙听到‘隆王’二字,却没有深提,哪怕此时,他可以提,也可以要求一些什么。
但,终究是没有去触及那两个字。
“朕没有想到,觞帝这般看重公主,在没有接到信物时,就愿割舍三座城池予朕,这份情意,直教朕无法婉拒。”
西陵夙笑得更淡,却是提了在第二封密函,也就是他回信物之前,觞帝所称的割让三座城池一事。
恩威并施,显然,在收到信物前,觞帝对蒹葭的身份,就确凿无疑地信了。
只是,如今这三座城池,恰是变成了这一次会盟的基础,边贸的促进,就是依托这三座城池,在三座城池中推行互往互利。
“哪里,坤帝没有接受这三座城池,反是提出边贸往来,更让朕觉得坤帝果然目光长远。”觞帝话外有话地道,“若坤帝允可,今晚,朕希望能见公主一面。”
至始至终,皇甫漠都不愿提钦圣夫人这四个字。言辞下,自是有着计较。
“时至今日,朕也不瞒觞帝,钦圣夫人昨日发生了意外,导致双目失明,如今正由太医调理身子。”
终是说出了这句话,话语背后的意味分明。
“哦?”皇甫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仅是应道,“朕随行也带了太医,倘若公主要随朕回觞国,总归,是要由朕的太医来进行医治罢?”
“觞帝——”本来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要说出口,却是突然觉得那么难,然,再难,总归是要说的,“言之有理,那,待明日,朕会带夫人,同觞帝共进晚宴,不知觞帝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朕的皇贵妃日前得了音讯,说觞帝照拂奕傲至今,觞帝之举果然仁善,也请坤帝予以成全皇贵妃思念父亲心切。”西陵夙顺势提了这一句。
奕傲是锦帝的名字,如今锦国既已覆灭,自然是以名字直称。
而有些话,只需挑明到这个程度,自然大家都明白。
“坤帝单凭那连公公一面之词,倒是确信锦帝在觞国?”同样的,皇甫漠反问出这一句。
“连公公是伺候奕傲的老宫人,朕自然是确信了。觞帝倒也知道,是其所言?”
“朕理当成全皇贵妃这个孝心,只是,眼下,若让皇贵妃见了奕傲,恐怕反对坤帝傲不利呢。毕竟当初,是坤帝的缘故,让奕傲重伤,皇贵妃即便此刻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