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将失去所有坚持的力气,真正的生不如死
不知什么时候,冥霄站于榻前暖暖地笑凝着她,他凝着她,读得懂她眸底是一片荒芜的失落。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所以身子最重要。”
绯颜甫启唇,嗓口里,都是腥甜的味道,好似一张口,那种腥甜就要涌了出来一样的难耐。
在等待中,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关于希望的破灭。但,她的人生,注定是不甘于希望破灭后的平淡。她要做到人上人,她要握住女子中最高的权势。所以她一定要出去。而,惟有怀得帝嗣才能顺理成幸地出冷宫。因为,有例可循:前朝有一后妃,因怀有帝嗣,被接出冷宫,复为妃位。既然,她进冷宫,是由于被人陷害,毁于帝嗣。那么,出冷宫,同样出于子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这样,对那些陷害她的人 ,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于是,繁逝宫的走水,是她引得君王雨露的一个方式。
她选在,玄忆会去倾霁宫吹萧的那一夜,布下这个局,因为,她相信,那个时候他的心底,是会念到她的。
是以她的出事,定会引起他的不舍。
那一夜,她支开其余两名宫女,再由莫水点燃了外殿的火,火势并不算太大。这样,万一玄忆没有赶到,莫水其实也能控制。
而她一个人退到内殿,用浸满水的被子,紧紧地拢住身子,在听到,莫水发出关于玄忆行仗到来的暗号时,才点燃,本来干燥的内殿。
火影憧憧间,她看到,玄忆竟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进殿内,在那一刻她承认,被他感动过。
纯粹的,感动,不夹带任何目的的感动。
因为她没有想到,他为了她,竟会如此。
于是当他抱住她,冲出殿外的那瞬间,她的心为了这个男子悸跳了一下。
随后在侧殿,她褪去被烧损的罗裙,楚楚可怜地百般邀恩,隔了两年,终是邀得了君恩雨露。
但,她并不能保证一次承恩,就能得到玄忆的孩子。
而,再次邀恩,之于冷宫,无疑是难上加难。
她清楚玄忆,哪怕在她进冷宫的这两年,每晚,都是会翻其他后妃的牌。
这是她以前所不能忍的,也是她那时所要计较的事实。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景王,已班师回朝,她想这个曾经一直深爱他的男子,是除了玄忆之外,她唯一愿意委身的。
源于景王的血统,同样的高贵。
可,自从入宫前,她说出那些绝情的话语后,他对她,明显是疏远了。
纵然他因着他母妃的关系,可以每日出入宫中,但这两年,他再没有探望过她。
所以要想成功,借一些外力这件事终究是可行的。
于是,第二日,她托从昭阳宫调来伺候她的云纱,趁他每晚到寿安宫探望母妃的时机,请他到繁逝宫一会。
当然,她要会景王,并不容易,因为,走水后的第二日,玄忆就派来昭阳宫的宫女伺候于她,所以,她不得不用各种理由暂时摒退这些宫人一个时辰,方能在侧殿,将莫水觅得的媚药掺在烛火里,借着火温,这种媚药的功效将发挥到极致。
只要景王占有了她,她想,她一定有法子,让景王,每晚都来会她。
可,云纱带来的,并非是玄景,而是眼前的,这位乐王。
聪明如她,不过瞬间,就明白云纱并没有将她的话带于玄景。
云纱,这个昔日,她曾在景王府见过的暗人,恐怕,心里,早爱幕玄景多年,是以,她怎么会容许任何人和玄景在一起呢?
她真是疏忽了。
一盏迷香烛,一点离人思。
在那一晚,她确实可以将计就计,委身于乐王,也不失为一种达成目的的法子。
可,她不要。
她的身子,仅愿意给予血统高贵的男子。既然,云纱对主子起了不该有的感情,难道,她能容许吗?
所以,她以尚在沐浴为名,暂避开隐于暗处乐王,并嘱咐莫水悄悄引乐王从窗户进入放有媚药烛的侧殿。
她让云纱伺候沐浴,在沐浴时,用迷香迷晕了云纱,再让莫水送昏迷的云纱进入只剩乐王一人的侧殿。
被媚香侵扰难耐的乐王,就在那晚,占有了云纱。
而避于殿外的她,却意外地看到了玄忆的御驾。
他,竟又来到了冷宫。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可她,并不能让他进得殿内。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