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任务至上的想法。但说到底不过是她身为神女的骄傲懒得去针对这么个小少年,这才高抬贵手。
可偏偏仇不语就是这么不、知、好、歹!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想到这里,原昭月忍不住气极。不管是身为神女还是帝师,她从未被人这么直白地拒绝过。非要说的话,她还看不上仇不语呢!连二皇子欺负他都不敢吭声,就算未来能有幸捡个皇位,也不过如此,无需在意。“抱元守一,屏息凝神。”越想越气,原昭月干脆从软塌上坐起,盘腿坐下,气沉丹田。识海内,三滴神女精血仍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看着完好无损的精血,原昭月心情好了不少。在仙界,神女和寻常的仙人不同。神女只有在天地缺少灵气,觉得该孕育的时候,才会育出一位,可能生自仙神,也可能天生地养。这千年来,仙界诞生的神女也不过原昭月一人。——每位神女生来便有三滴珍贵无比的心头血。这精血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用途甚广,神女们一般都会留到自己度生死大劫时用。但最多也只会使用两滴,最后一滴必须留着。第三滴心头血,是神女的根,也是神女的命。若是取走,不仅全身修为会被化去,永失仙位,还会神陨。原昭月在心里默念清心诀,引导其中一滴心头血开始慢慢旋转。她仍旧对那个梦境十分在意,在意到昼夜难寐的地步。偶尔有时想起梦里那双慑人的黑眸,都会生起心惊肉跳之感。如果可以的话,原昭月想再尝试一下,探求更多消息。只是主动探索和被动探索,终归不太一样,终归需要付出些代价。帝师宫外,书童端着托盘,奉到廊下。这条走廊环绕着整个帝师宫,有一半建在寒潭上,旁边躺着条朱红色的长椅,夏日用来游园赏鱼。只是换做冬日,谭水都结了冰,这不加盖的长廊就是折磨了,冷风呼啸,站在廊上只余冷。“七殿下,已经搭好了。”宫人们在走廊上就着长椅,搭了个简易的书台,上方摆着一卷《岁说》和用来抄写的纸笔,墨也磨好了,旁边搁着个暖炉温着。书童为他铺好纸:“宫内摆不下第二张书台,只得委屈殿下了。”方才仇扬耳也正好过在殿内同样搭了个用来抄写的书台。帝师宫内皇子们都进去过,帝师体弱,所以夏日炎热,里边冰块永远充足;冬日寒冷,炭盆五步一个,熏得如同春日般温暖。一宫如此之大,更不可能放不下两方书台,更不至于非得让人在寒风里坐着。仇不语清楚,这就是在罚他。老师罚学生,天经地义。放到太学或者沧澜学府去,不说誊抄课业,单单欺骗师长一向,都得戒尺教鞭伺候,对比起的话,其实仇不语不太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帝师会提出要收他为弟子,在拒绝后又如此不悦。明明在对视的时候,仇不语能明显感觉到那一闪而没的杀意。他点头道:“无碍。”说完便在寒风呼啸的走廊上坐下,提笔开始抄书,字迹冷冽凌厉,颇具筋骨,力透纸背。事实上,这种天寒地冻的环境对仇不语来说不过家常便饭。更早之前,在漫长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冷宫生活里,刚刚懂事的小皇子便帮着嬷嬷一起,往冬日的井里提水,砍柴生活。冷了,便搓手取暖,巧用内力。那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穿过走廊的寒风吹起少年扎在脑后的长发,像吹起一帘旧梦。......催动心头血后,原昭月成功入梦了。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梦里,窥见久远未来。只不过这个未来似乎并不那么友好。因为梦的开头,她便走在一片断壁残垣。周围火海冲天,到处都是从天上散落的木板和折断的桌案,华美的宫墙付之一炬,吼声震天。只消一眼,原昭月便能看出这里正是南烬国皇宫。南烬国先帝沉迷于建筑艺术,在宫内大兴土木,留下了不少建筑瑰宝,即使碎裂后也能看到不少皇家徽记。远处,身穿玄甲的将士正在骑马飞奔,同色旌旗在雾蒙蒙的天空下尽情舒展飘扬,那是隔壁北冥敌国的旗帜。梦里的身躯并非自己能控制的。于是原昭月只能用自己的视角看着‘自己’运起轻功,在宫里梯云纵月,连伪装停下来换气或者借力都没有,短短几个呼吸就从帝师宫飞到了金銮殿。这一幕要是被那些武学大宗师看见,只怕得惊愕到直呼神迹。平日里原昭月总是把着个度,鲜少在旁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与凡人的不同。就算比武,也只压着自己比最强的那位强出一点,不至于那么夸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