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千疮百孔的门朝里面开了,一个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从里面出来。
“云安老和尚?”刚子看到那个老人,脱口而出地叫了一声。
原来那人就是这座山神庙里的方丈,发号云安,后来被逼还俗,俗家姓谢,所以后来改名叫谢云安。
刚子他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所以认识他,而他似乎也认识刚子他们,尤其对梅梅似乎印象更深刻点。
听到刚子叫他发号,他抬眼看了刚子一眼,很快就被刚子扶着的梅梅吸引住了目光。
不过他很快就转而看着刚子说道:“哟,解放军同志,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云安和尚?我姓谢,叫谢云安,早还俗了,现在就在这里照护一下。”
刚子尴尬地笑道:“是,谢大爷,我该叫你声谢大爷才对。”
谢云安再次把目光投向梅梅,问道:“这位小姑娘怎么了?要是身体不好得上医院,现在求神拜佛可是要被抓起来的。”
“没事,”刚子解释道:“我们小时候经常来往,今天就是过来看看。”
“哦,那你们随便吧,我就睡后面的伙房旁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那里去找我就可以。”
刚子连声说道:“好好好,我们随便看一会就走。”
谢云安朝我们点了点头,转身朝旁边的伙房后面走去。
我们走到那间殿堂里一看,原来立在墙边的菩萨已经被砸的稀巴烂,只有底座还在那里。
我们看到底座前,有插过香的痕迹,屋子里香味袅绕,显然刚才谢云安就是在这里烧香拜佛,听到我们进来后才匆匆离开。
刚子看了我一眼,叮嘱道:“这个老和尚是个好人,回头下山不要到处乱说。”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他不叮嘱,我也不可能到处乱说的。
我们几个人四处转了转,兰兰在旁边的一间房间叫道:“哥,姐,你们快来看,这里还有两个菩萨没被捣毁。”
“哦?”
刚子的爱人第一个走了过去,我和刚子扶着梅梅慢慢走进那间屋子。
那间屋子应该是山神庙的侧殿,我抬头一看,兰兰说的那两尊泥像并不是菩萨,只是牛头和马面,他们对面本来还应该立着黑白无常,正面不是丰都大帝就应该是钟馗,不过那些像已经悉数被毁,我也搞不清楚了。
刚子和梅梅站在马面的像前,我和刚子的爱人、兰兰站在牛头的像前,仰视着两尊泥像,除了破败和凋零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最先感到不对劲的是梅梅,她盯着马面看了一会,忽然声音颤抖地喊我:“子晨......”
她的话音未落,巨大的马面塑像突然扑面倒下。
刚子一惊,奋力往把梅梅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准备用身体去硬扛倒下的塑像。
我则奋力把他们俩一下推了过去,只听“嗵”地一声,塑像直接从我头上扑过去,马面的一双“脚”结结实实地砸在我脸上,我“吧唧”一下被砸趴在地,一边脸贴在地上,感觉已经变形了,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小张——”
“张子晨——”
刚子的爱人和兰兰同时尖叫道。被刚子抱着滚到一边的梅梅,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样子,顿时哭道:“子晨,子晨,你可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我?呜——”
我不仅没有死,甚至连昏厥过去的感觉地没有,只是觉得头顶出奇地痛,想喊又喊不出声,嘴磨在地上已经麻木了。
刚子顾不上去扶梅梅,直接起身把摔成两截的马面砸在我头上的“腿”给挪开,抱起我的头喊道:“小张,小张,你没事吧?”
在他们惊慌一片的时候,我的大脑却显得十分清晰,甚至扭头看了一眼马面的那双“腿”,忽然想到打坐是默想出的,马蹄踢瘪刚子脑袋的情景,心想:那所谓的马蹄子难道就是马面塑像的这双腿?
“快,”这时刚子的爱人朝兰兰喊道:“你到刚才那个谢大爷那里去问问,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急救包或者酒精、药水之类的东西吗?”
“哎。”
兰兰应了一声,飞速跑了出去。
“子晨,子晨,”梅梅几乎是从地上爬到我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我半天才缓过劲来,从刚子的怀里坐直身子,笑道:“没事,没事......”
话没说完,却感到嘴里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走,我们到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