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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准备,我先用电筒朝右边照去,枪口却对着左边,而右边根本就没有人埋伏。我迅速把手电转向左边,同时扭头一看,左边也没有人。
也许那人已经逃走。
我用手电和手枪支撑在地下,准备钻出空口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突然间,从我前面的松枝下伸出一个人的脑袋。
我一怔,赶紧抬起手电筒一照,那是一张肮脏无比,双颊深陷,眼圈发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付小军的脸!
只不过几个月不见,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根本不象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反倒是象一个八十岁的老人。
——见过奥斯维辛集中营里面骨瘦如柴的犹太人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付小军的样子,就象他们一样。
“付小军?”我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
付小军那样子本来就挺吓人,听我喊出他的名字,他居然笑了,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声更让人感到恐怖。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胸口,整个人往后一仰,不仅把我从洞里拖了出来,而且扑向他——我们俩同时翻下山沟里。
这山不高,从山顶到山沟底大概也就是只有一百多米,这个用于排水的山洞在山腰上,距离山沟大约五十余米,问题是从上面摔下去,摔死个把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做梦都没想到,付小军居然会给我来个同归于尽,我尼玛什么时候跟他结下这么大的仇呀?
当我被付小军拽着坠落空中时,我“啪啪”朝空中放了两枪,不是为了吓唬付小军,而是给在地缝上的战友们报信。同时我大吼一声:“烦死人快来!”
烦死人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不过他的话却让我感到沮丧:“大神,你摔下去我可救不了你。不过你的神识是不会死的,只是你这副皮囊要玩玩,要想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就得寻找新人目标附体上去。”
“去尼玛的!”我怒道:“劳资叫你来是救命的,不是报丧的。”
烦死人说道:“下面有一棵松树,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背部就“啪”地一下砸在树枝上。
我顾不得伤筋动骨的剧痛,伸手丢掉手电筒,一把抓住松树,原以为这下可以止住下坠,没想到却感到脚下一沉。我的手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在被松枝划得破皮烂肉之后,接着往下坠落。
本来我完全可以抓住松枝的,没想到付小军在下面拽着我的双腿,即使他骨瘦如柴,但几十斤的重量还是有的,平白无故地增加了几十斤的重量,我的手当然抓不住松枝。
如果当时用两只手情况可能会好点,问题是我的右手上还握着手枪。
这也是出于当兵的本能,即使是丢掉性命,也不会把自己手里的武器给扔掉。
我的耳边“飕飕”地刮着由下朝上的风,刺得耳膜生生作痛。
下落的速度还是这么快,我想自己算是死定了。
就在这时,烦死人忽然叫道:“有了!”
“什么?”我回头一看,已经不见他的影子了。
我和付小军“哗啦啦”地穿透下面的树枝,就在落地的瞬间,突然听到一头野猪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付小军的身体落在了野猪的背上,而我压在了付小军的身上。
那头野猪挣扎了一下,在渐渐羸弱的嚎叫声中断气,付小军也被我压得昏厥过去,我却只是受到了一下冲击,居然没有什么大事。
原来烦死人看到下面有头野猪在睡觉,他附体到野猪的身上,给我们当了个垫背。
看到我平安无事后,烦死人对我说道:“行了,我带着野猪的亡魂回去投胎,大神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看到他牵着野猪的魂魄离开了。
我大声喊道:“烦死人,这头野猪一下救了两条人命,回去跟崔判官说说,让它投个人胎吧!”
“大神的话,我一定转告到。”
这时从山顶上传来战友们的叫喊声:“张子晨!”
“张子晨——”
我仰着脖子喊道:“我——在——沟——底,没——事。付——小——军——找——到——了!”
上面传来战友们的声音:“他好像在还活着。”
“对,在山沟下面。”
“队长,张子晨在下面!”
就在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时,突然感动一股力量把我扑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