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刮鳞剖肚,很是费了些时间,待处理好,天色渐渐暗下来。
想到陷阱里可能会有的猎物,清和再次出门。
来到陷阱处,深坑之内被尖木刺中的芦花jī微弱呻.吟,瞧它挣扎的力度,估计是刚落网就被伤到要害。
将倒霉的芦花jī从里面捡起来,她唇畔微弯,拎着jī,凝神苦想杀jī的步骤。
要让她用毒毒死一只jī,简单。让她杀jī,恐怕难了些。
杀jī比杀鱼在她这还要难,可阿池身子虚弱要吃些肉食进补,清和脸一沉,看着那气息奄奄的芦花jī,嘴上道了句“天可怜见的”,心里却想着:好肥一只jī,今日必吃了你!
jī血溅了满脸。
夕阳西下,柔和的光晕倾洒,少女丝毫不在乎身上的láng狈,埋头忙碌。
池蘅一觉睡得沉,睡梦里被一阵肉香味馋醒,肚子咕咕叫。
“清和姐姐?”
喊第一声时没人回,待要喊第二声,沈清和急急忙忙拐进石屋:“怎么了阿池,伤口又疼了?”
她背光站着,并不靠近。这样的距离令池蘅恍惚了一下。
待看清她衣裙染血,惊得立马坐起身:“受伤了?谁伤的你?”
她急着下chuáng,伸手去拿刀,一副要和人gān仗的架势。
走出两步,一滴冷汗从额头迅速滚落,qiáng忍着,没教自己当着人的面龇牙咧嘴。
池小将军动作太快太猛,等清和赶过来,她已经疼得呼吸一滞,险些晕过去。
裹好的伤口又崩开,清和劈头盖脸斥道:“你急什么?”
她吼得池蘅一愣,忍着疼凑近了,鼻子微皱,这才发现衣裙沾染的不似人血,倒像是……jī血?
联想醒来时闻到的肉味,小将军心放回肚子里,弯眉浅笑,省得再挨骂,嘴里“哎呦哎呦”喊疼。
鲜血濡湿肩膀处的衣衫,清和见了,深恨自己冒失,可恨也晚了,她叹口气,扶着池蘅往石chuáng躺好:“我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
她愁眉紧锁,颇为自责,更有两分好事办砸了的窘迫。
熟门熟路扒开小将军衣领,半点旖.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重新裹好伤,她幽怨地望着池蘅:“你什么时候才能要我省心一些?”
这样的沈清和,衣裙沾染jī血,鬓发凌乱,头顶沾着零落的jī毛,嘴里说着埋怨的话。
落在某人眼里,其实并不落魄,倒像仙子大发慈悲地从云端降落,浸染人间鲜活的烟火气。
她心中动容,感激婉婉能为她做到这份上,心窝发暖,语气软得不能再软:“姐姐,我饿了。”
一句话,堵得清和埋怨的力气都省了。
她故作嗔恼:“我烤的鱼、烧的jī,没你的份。”
话音刚落,她脸色一变,单手扶额:“坏了!”
人匆匆跑出去,单薄的身影仿若一阵风能将她刮跑,池蘅有心提醒她跑慢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真是稀奇。
相识多年她极少见婉婉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甚至被骂,她也觉得好。
躺在石chuáng美滋滋笑了几声,池蘅饿得脑袋发昏,嘴里喃喃:“姐姐,好没好啊……”
她这般恃宠而骄,沈清和除了宠着还真没半点法子。
绝口不提自己捉鱼杀jī的辛苦,她挑去鱼刺拿gān净扇叶包好鱼肉递过去:“多吃点,不准làng费。”
她前面还说烤鱼烧jī没池蘅的份,池蘅记得真真的。
年少风流的眉目撩人而不自知:“姐姐,你怎么能拆自己的台呢,这我怎么好意思下嘴?”
“……”
清和红了脸,想拿气话挤兑回去,又想多看看她的笑,呆呆瞧了几息,伸手揪住小将军粉嫩的耳朵,笑靥动人:“阿池,你方才说什么?”
她笑容里带有‘杀气’,池蘅耳朵被她揪得有一瞬苏.麻,回过味来,狗腿似地将大jī腿献上:“姐姐,阿池孝敬你的。”
什么孝敬。
又口无遮拦。
好说歹说才松开她,清和盯着送到手边的jī腿,盯了几眼,眉眼霎时绽开笑。
她摇头:“你呀。”
你呀。你呀。池蘅发现每当婉婉和她这样说话时,她的喉咙会不自觉发烫。
她唯有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