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却似在逐渐僵硬。

林仙儿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小飞……”这呼唤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甜蜜。

阿飞终于慢慢抬起头，面对着她。他的眼睛还是很亮，是不是因为有泪呢？

林仙儿的眼睛似也有些湿了，柔声道：“小飞，我回来了……”

阿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似已僵硬得不能有任何动作了。

林仙儿已慢慢向他走了过来，轻轻道：“我知道你会等我的，因为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是真的对我好。”

这一次，她没有用手段。

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已决定要以真心对他。

“我现在才知道，别的人都只不过是利用我……我利用他们，他们利用我！这本没有什么吃亏的，只有你，无论我怎样对你，你对我总是真心真意。”

她没有注意阿飞脸上表情的变化，因为她距离阿飞已越来越近了，已近得看不清许多她应该看到的事。

“我决心以后绝不再骗你，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可以依着你的，都可以答应你……”

“嘭”的一声，阿飞手里的筷子，突然断了。

林仙儿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声音甜得像蜜：“以前我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我会要你觉得，无论你对我多好，都是值得的。”

她的胸膛温暖而柔软，无论任何人的手，若放在她胸膛上，绝对再也舍不得移开。

但，阿飞的手忽然自她胸膛上移开了。

林仙儿眼睛里，忽然露出丝恐惧之色，道：“你……你难道……难道不要我了么？”

阿飞静静瞧着她，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林仙儿轻叹道：“我对你说的，全都是真话。以前，我虽然也和别的男人有……有过，但我对他们，那全都是假的……”

声音忽然停顿，因为她忽然看到了阿飞脸上的表情。

阿飞的表情，就像是想呕吐！

林仙儿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难道不愿听真话？你难道喜欢我骗你？”

阿飞盯着她，良久良久，忽然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林仙儿道：“你奇怪什么？”

阿飞慢慢站了起来，一字字道：“我只奇怪，我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

林仙儿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

阿飞没有再说别的。

他也用不着再说别的，这一句话就已足够。

这一句话，就已足够将林仙儿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阿飞慢慢走了出去。

一个人若已受过无数次打击和侮辱，绝不会不变的。

一个人可以忍受谎言，却绝不能忍受那种最不能忍受的侮辱……女人如此，男人也一样；做妻子的如此，做丈夫的也一样。

林仙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渐渐的，她的眼球，竟然变成了黑色……全是黑色！这是即将彻底魔化的迹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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