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加让科尔森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这就是他一直认为存在着的锤子的主人。

而站在如注的雨水中，托尔伸出了一只手，像是往常一样握住了那个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的神器。他想要高举起妙尔尼尔，重新恢复身为神灵的荣耀。但是无论他怎么样发力，都不能将妙尔尼尔从泥土铸就的基座上取下来。

它就像是在上面生了根一样，根本就是纹丝不动。这种情况让托尔的心里猛地一沉。他连忙用上了两只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举起它来。但是和刚刚的情况一样，这依然没有什么用途。

雨下的更大了，冰冷的雨水浇透了托尔的身体，也把他从自己的幻想中淋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他才陡然认识到，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在阿斯嘉德里万众瞩目的雷神，未来的众神之王。而是一个已经被流放出了故乡，并且被剥夺了力量的凡人。妙尔尼尔已经不属于他了，同样的。过去他那神灵的辉煌，也已经彻底地离他远去。

这让他痛苦，绝望，然后是彻骨地悲伤。他像是一只负伤的野兽一样，跪倒在了在一片泥淖里，然后仰着头，对着黑茫茫的天空和骤然划过的雷霆，发出痛苦和不甘的嘶吼声。

“父亲，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为什么啊！”

雷声越发地轰隆震耳，但是随着托尔内心的沉寂和枯槁，瓢泼的大雨却开始渐渐地消减了下来。

而直到这个时候，科尔森才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托尔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存在。虽然他依然有所怀疑，有所不解。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他没有拿起那个锤子，而这也就证明不了他的身份。

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带着点遗憾地说道。

“好戏结束了。地面小组，把他控制起来。还有，给他点吃的和喝的，我等下有问题想要问他。”

早已经整装待发的特工干员们立刻冲进了坑洞里，在一片泥泞中押解住了斗志全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托尔。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家伙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不过，对于他受到了怎么样的打击，关心的人并不多。

甚至说出于托尔之间所做的一切，这些特工们对他的印象基本上都是处于负值的。所以自然地，一路上肯定也是少不了什么拳打脚踢之类的小动作。

对于这些特工的小动作，脾气向来不怎么好的托尔却是一声不吭地承受了下来。此刻的他，心灵上的弥漫着的痛苦要远远比肉体上的来的强烈得多。那种来自内心里的自我厌弃让他对外界的一切都已经彻底麻木了。不要说这种拳打脚踢，就是拿刀子戳进他的身体里，他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这大概就是托尔此刻的感受。

而随着托尔的被押解离开，雷霆也渐渐止歇了下来。雨散云消，一切都变成了之前的一般模样。就仿佛刚刚的一切，那些雷霆和暴雨都似乎没有出现一样。而对于这种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天候变化，真是打死科尔森他也不会相信，这些都是出于偶然。

如果这些都是偶然的话，那一切未免也太偶然了。再说，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雷霆闪电来偶然来给他助兴呢？怀着这样的疑问，科尔森问起了自己身边的人。

“伙计，你怎么看？这一切真的是偶然吗？”

此刻科尔森的身边只有周易，所以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只有他了。

“这要看你怎么看，如果你认为这是偶然的话。这就是偶然，如果你觉得这不是偶然的话，那么它就不是。其实是或者不是，对于问题的答案来说其实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这位先生似乎很失望？对于他志在必得的事情而失望。”

“你也觉得有些不对？”科尔森从周易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你也认为刚刚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偶然。还有，你也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简单？”

“能够战胜这么多特工的人，即便只是赤手空拳的特工。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多见。就这一点来说，他其实已经不简单了。”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眼，周易的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戏谑。“还有，我不是来和你探讨这个男人的身份的。还记得吗，我是被你叫来帮忙的，如果这就是你要我帮助你的事情的话，相信我科尔森，这是绝对不会有下一次的。”

天知道下一次能把周易叫过来帮忙会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所以科尔森可不想把这么宝贵的机会就这样浪费在这种研究问题上。他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对着周易挤眉弄眼地说道。

“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