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就是明日的朝云。
而且他们的下场只有可能比大燕国更惨,毕竟他们前脚刚攻破人家的国都,受过伤的狮子咬起人来是最狠的!
朝云国老皇帝冷汗如泉涌,急急派人把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大燕来使请上殿,问道:
“那她……那莺莺……现在还好吗?”
虽然这话没问完,但朝堂上的聪明人都听出老皇帝的未尽之意:
如果施莺莺有一点重伤之下难以支撑、要英年早逝了的迹象,他就能当机立断效仿前朝徽宗弃国逃跑,留下大臣们慢慢思考怎么出兵的事情。
“不太好。”来人回答道。
这个从谢北辰的手里以“朝云国的人都认得你但是不认得我”的理由,抢下了送信的差事的人,正是被他们如临大敌地忌惮着的前大燕皇子,燕飞尘。
他看着坐在皇位上的朝云老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活像打翻了调『色』盘后,才继续按照施莺莺教给他的那样,继续说了下去:
“医师说燕王须得保持心情欢畅,切勿动怒,这样浊气才不会郁积于心。”
“如能有大喜之事令她一开颜,附议针灸汤『药』、重金调理,则康复之日可得见矣。”
说得通俗一点,这就是施莺莺站在道德制高点反杀回来的一手:
我被我弟弟刺杀了,我把这事儿写血书闹开了,你看怎么办吧,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我真不担保你这边的民心还能在你这边。
而且我一不开心,就可能会死掉;要是有件大喜事让我开心一下,那我就能好得快一些。只有我好起来,这两位前大燕皇子才不会夺我的兵权,不会突然从江对面又打回来。
——至于是真伤还是假伤,医师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么说过,还重要吗?
都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了,谁管他重不重要。朝云老皇帝咬着牙心想,就算这是不孝女的威胁,他们也只能生受着。
就在今日下朝后,还在心想着要用怎样体面的借口把二皇子送到江对岸的朝云老皇帝,终于迎来了雪上加霜的一件事,也是“燕王遇刺”这件事里,最后一方被坑得人仰马翻的势力:
二皇子在皇后的饮食里下了避子『药』的当口,被皇后侍女逮了个正着。
而这也在施莺莺的谋划之内:
被朝云国帝后惯坏了的二皇子,在得知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被自己用阴鹜手段去掉后,定然会信心大增,觉得“只要够狠,那我做什么都能成功”。
为了让自己“朝云国唯一继承人”的位置更加稳固,他就会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有可能生出对他的位置有威胁的人:
即便朝云老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可从嫔妃的肚子里出来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出,对他而言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那他要对付的目标就只剩一个了,只要让皇后生不出孩子来就行了!
于是当日,皇后的侍女在去给皇后端养生汤的时候,便撞见了在小厨房里,鬼鬼祟祟地给汤盅里下/『药』的二皇子。
即便帝后离心,朝云皇后被贬入冷宫,可该有的服侍她的人依然有,侍女的尖叫声瞬间响彻冷宫:
“二皇子,你在往皇后娘娘的汤里放什么?!”
“来人,来人啊,二皇子意欲对皇后娘娘投毒,快来人去禀报皇上!”
接到了急报的皇帝怒发冲冠得险些当场中风,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场面不知凡几,好容易撑了下来,匆匆赶过去,当即便对着被强行押住、只能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一记窝心脚,怒道:
“不孝子,白饶了我和你母后耗费心血养你这么多年!”
他坚强地活了下来,没有中风,可常年生活在后宫的朝云皇后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得知了自己最偏心的小儿子竟然要对自己下避子『药』,只为了稳固自己“朝云国唯一继承人”的位置之后,她无法接受这么大的打击,立刻昏死了过去。
即便现在被强行掐人中、灌参汤地救醒了过来,曾经母仪天下的朝云皇后也已经口歪眼斜,流涎不止,话语模糊了。
可即便如此,被捉了现行的二皇子也没有多少惭愧的迹象,甚至大言不惭道:
“反正迟早都是我的,提前给我也不要紧吧?”
这就是施莺莺的高明之处:
这里是礼法为重的古代。就算她再怎么凄惨,可如果真要对这具身体的父母、朝云国的现任帝后动手,终究会犯下“不孝”的恶名。
于是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