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情况?”他微皱着眉头,游近了一些,专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什么特殊情况,你想和我交—配?”
……
……
为什么人不能被海水撞晕?
我涨红着脸解释半天,总算让他明白我并没有交—配的想法,不等我松一口气,就听见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怎样才能让你有?”
我:“……”
我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在我的国家,男人若是决定追求一个女人,起码会让她了解自己的出身、学识和财力。我现在只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姓氏、出身、学识……甚至连你的国家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和我讨论这种私密的话题……你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头脑混『乱』极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莫名说得很有底气。蓝伯特怔了怔,薄膜包裹了一下眼珠,似乎不懂为什么被训斥。他的眼神尽管大海般深邃疏冷,比人类的国王还要冷静强势,却始终有种动物的懵懂纯净,让人不忍苛责他的行为,哪怕他的言辞确实逾越了。
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安抚他的冲动。不知这股冲动从哪里来,似乎安抚他、包容他、温暖他,已经成为生命中无法摆脱的本能。他说再过分的话,做再过分的事,我都不会跟他计较……好奇怪,太奇怪了。我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是因为血契吗?
我用力地晃晃脑袋,想把这些想法甩出去,故意冷漠地说道:“我根本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们做不了夫妻,你还是放我回陆地吧。”
他的表情本来有些无措,听见这句话,眼珠却开始泛红:“你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他的轮廓俊美凌厉,身材高大强壮,手臂、胸膛、腹部均覆着结实而紧绷的肌肉,语气却比小男孩还要幼稚,“你就是我的妻子。”
话音落下,他拽着我的手腕,生闷气似的,头也不回地朝海底游去。一路上,我有很多次机会直接挣开他的手,却不知为什么,每次都犹豫了几秒钟。就这样越来越深入海底。
与海面、浅海的景象完全不同,越是接近海床,阳光越熹微,到最后彻底被漆夜般的海水吞没。若是没有缔结血契,我估计会变成一个不能视物的瞎子。
多亏血契的存在,我得到了蓝伯特敏锐的视力,看见与陆地大相径庭的景『色』:一只只水母从我的身侧游过,它们是绽放于深海的烟火,美丽、绚烂,令人目不暇接;大片大片的鱼群从我头顶掠过,有的鱼身材纤薄,呈刀片状,有的鱼竟在竖着游动……除了这些,还看见一丛丛『色』泽艳丽的珊瑚,美极了,忍不住想过去『摸』『摸』,却被蓝伯特拦住:“那些是珊瑚虫的尸体。你喜欢抚『摸』尸体?”
“……不喜欢。”
穿过幽深可怖的海沟,一座宏伟壮丽的建筑出现在我的眼前。第一次知道,海底的建筑能修建得如此雄伟,每一根罗马柱都擎天般高大,上面爬满了水苔与绿藻。殿门前驻守着上千名侍卫,均身着铁盔重铠,骑着黄金瞳的海马。
如果只是这些,还不至于令我惊讶到失语,最让人震撼的是,建筑背后的巨型雕塑:一个青年男子头戴王冠,穿着君王的服装,拖着长披风,微微抬起下颚,神『色』冷漠地望向遥远的海面。除了被雕塑的鬼斧神工震撼到,第二令我吃惊的是,这雕塑和蓝伯特长得一模一样。
“你……”
“他是我的前世。”蓝伯特看穿了我的想法,简洁地回答。
“前世?”我想了想,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的前世,因为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说,你有前世的记忆?”
他却轻吐一口气,说道:“我没有前世的记忆。”
他和这片海域萦绕着太多秘密了。刚好,我又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越是闪烁其词,我越是被吸引:“你之前说这里是北国,你能和我说说北国吗?我看你和普通人类长得差不多,和传说中的人鱼完全不一样……你为什么会住在海底呢?”
“为了一个人。”他侧头,盯着我的双眼,“占卜师说,我和她会在海洋中相逢。”
不停地追问半天,总算从这个闷葫芦口中拼凑出来龙去脉: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为“北国”的国家,盛行巫术与占卜术,他们国王甚至成立了专门的巫觋部,为巫觋编造名册。这个国家强大无比,版图一度扩张到太平洋。
然而,盛极必衰。北国的王后去世后,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