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起码没脂粉味。”
脂粉味。怜舟笑意微凝:是了,仅仅来送一份甜糕,有必要换了新衣、涂抹胭脂打扮的花枝招展吗?且看身边这人的态度,似乎比她多知道些什么。
她小声道:“丽瑰姐……没对你做什么罢?”
“能做什么?”昼景笑道:“能吃了我不成?我又不是放在碟子里的菜,她就是想吃,我会老老实实躺在那等她来尝?实话告诉你,方才若非你出现的早,我会让她知道本家主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能勾?引的。”
“欸?你这话……”压下那份莫名其妙的不适,她长睫眨动,眼里摇曳明媚日光:“不是庸脂俗粉就能勾?引你了吗?”
“那也不行。我心不动,稳如磐石,谁来都不行,除非舟舟带着一碟子甜糕来,我会考虑动一动的。”
“什么嘛。谁要勾?引你?谁又要给你做甜糕?”明知她说的是玩笑话,怜舟还是不客气地瞪过去:“很好,你的甜糕没了!”
她快步走进屋,徒留昼景在树下笑着继续逗猫。
内室,少女独坐窗前,脸上并无半分恼意。思来想去,竟是后悔答应带某人去屠家了。以阿景的长相,即便什么都不说,不做,都能惹来无数桃花债,只是丽瑰姐……
丽瑰姐不是才与屠八
成婚么?是过得不如意吗?可再不如意,也不能觊觎「有妇之夫」啊。
小竹篮里的甜糕香气四散,盯着这碟甜糕,怜舟忽然道:“chūn花,秋月,你们要吃甜糕吗?”
合格的侍婢当然要懂得体贴主子的心意,甜糕被两姐妹瓜分,昼景坐在树下笑着嚷嚷:“舟舟,不能有她们的,没我的呀。”
怜舟倚在窗前看她:“就是没你的。谁教你长得太好看。”
昼景丢下猫踏起轻功飘过去,两人隔着一扇窗,她目色温柔:“舟舟,长得太好看就不配吃你亲手做的甜糕?”
简直妖孽……
时节入夏,大huáng猫睡醒了在院子昂首挺胸巡逻,昼景坐在大青石上端着一碟刚出炉的甜糕细细品味,甜糕的软和香溶在舌尖,甜而不腻。
她扬起笑脸:“以舟舟的厨艺,在浔阳都能生意红火,客似云来。”
“那我开铺子,阿景会来吗?”
“必须来,我会是舟舟最忠诚的食客。”
她说得真切,少女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摸完了,两人皆一愣。
一不留神被甜糕噎到,chūn花秋月忙着为主子端茶递水,茶水入喉,这才缓了过来。昼景耳朵微红:“舟舟,你gān嘛摸我脑袋?”
怜舟急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不行,本家主要摸回来。”
“什么?”
她作势摸头,赶在她动作之前,怜舟提起裙摆站起来跑开,边跑边道:“阿景,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较真嘛。”
“喜欢你才和你较真,不然你以为本家主闲得没事gān?”
可不就是没事gān嘛。
她足尖一转,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怜舟面前,手快速抚过少女乌黑亮丽的发:“好了,扯平了!”
怜舟和她笑闹片时,自觉两人相处的氛围轻松愉快许多。
她从未对人动?情,更没有恋慕之人,对婚姻大事提不起兴趣,然而她始终盼望有一个可说知心话的朋友。
昼景出现的虽晚,但一经出现,是带着光晕与感动而来。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感情的厚度从来和时间的长度无关,至少在她这里是这样。心与心的距离,心与心的理解,也许只是一霎那的事,却弥足珍贵,无法取代。
她眼眸轻掀,看着树下chuī笛子的某人,景色自成,赏心悦目。
炊烟升起,日头偏移。
“他们夫妻二人答应要来?”
这已经是男人问过的第三遍。
忙碌在后厨的女人轻声回他:“要来的。”
屠八坐在小凳子发呆,半晌问道:“她家夫婿很厉害?”
“厉害?”晓得他秉性的女人多了个心眼:“算不上厉害,看起来衣着华贵,斯文白净,家世应该很好,怜舟嫁给他,高攀了。”
“这样……他们有说在镇子待多久?”
“没有……”
“你就没问?”
袁丽瑰炒菜的手停滞一晃,小心措辞:“怜舟谨慎,话不多。我想问也问不出什么,不过以昼公子非富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