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甚至连脸上的面具都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一时半会儿的真不好认。

如果这是迪克、杰森或者提姆中的随便任何一个都好说，但是如果这是达米安的话……

【我那派我来做二五仔的上司的儿子发现了我是个双重二五仔，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换做是以前的氪金系统的话，它这个时候肯定不会选择保持沉默，而会建议温妮“趁他无知无觉的时候获取一下情报”。

但是618号系统在和温妮共同轮回了几个世界之后，已经明白了自己宿主的秉『性』，于是干脆选择保持沉默：

就算它想要获取情报，温妮也不会做出这种侵犯他人隐私的事情来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欧洲人的底气。

数息之间温妮已经『逼』近了灯塔，来自高处的、极具穿透力的光芒透过一片黑暗的海面，悠悠地落到了温妮的身上。

与此同时，她怀中的黑发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指引一样，即便身负重伤也要挣扎着睁开双眼。

就在迪克睁开双眼的刹那，他看到了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人：

她的外貌不能单纯地用年龄去界别，她的美超越一切。

灯塔的光芒经过幽深海水的折『射』散成黯淡的昏黄，可即便如此，她在水中散开的长发也璀璨夺目，宛如流泻开来的纯金。

黑夜漫漫无光，海水黯淡起伏，在这上下左右尽数颠倒的海洋中，她如流云般漫卷开的金发与白袍是唯一的亮『色』，如云破月来，仿佛全天下的光芒都在她的身上，被盈盈一拢，全然收尽了。

更罔论在被那双澄澈而温柔的蓝眸凝视着的时候，会恍然间有种错觉，是背生六翼的撒拉弗从天而降，带着纯然的、悲悯的神『性』，在朦胧的灯光与水波里，亲吻过行将就木的凡人脸庞。

无人能拒绝这份浩瀚的温柔，无人不匍匐在她的裙摆下乞求美的垂青：

因为她就是“美”本身，她凭借“美”的概念拥有万物。

然而这错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温妮发现了罗宾醒来之后，当机立断地用衣袖遮去了他那几乎要『露』出来的上半边脸，低声道：

“你放心，我不看你。”

在那片柔软而冰凉的白衣衣角拂过来的刹那，迪克面前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

在视线重新归于黑暗之前，他依稀用眼角余光看见，面前的救命恩人只不过是个清秀的金发少女，刚才见到的那盛大华美的景『色』，都是他因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绝对不是幻觉。

如果那是幻觉的话，他在见到那份不似人间能有的美貌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被惊艳到，而是从心底生出了莫名的熟悉感，又从何说起？

温妮在确认过周围的确没有什么人之后，终于成功带着罗宾浮出了水面。她把黑发少年安置在岸边之后，刚想离开，就发现自己还在滴着水的白袍一角，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牵住了：

那是一只很明显属于少年的手，上面还戴着破损的手套，十指修长，血迹斑斑，轻柔而不失坚定地拉住了温妮的衣角。

他另一只手正好扶住了自己的半边面具，对温妮疑『惑』地问道：

“……请问我之前见过你吗？可能这有些失礼，但是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好眼熟。”

温妮倒吸一口冷气。

氪金系统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一人一统同时开口：

“我的统，我真的怀疑我们可能在哪个世界没有清理干净记忆，要不他不该认得我——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两次了！”

“这个绝对是迪克·格雷森，是未来的前女友们可以组成一支足球队的夜翼，你看看他这么小就会撩妹了，错不了，我的好亲亲！”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灯塔。

两人的想法完全南辕北辙，这就很尴尬了。

看着面前还在等待回答的罗宾，也就是日后的夜翼，温妮突然觉得十分心虚。

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人的潜能会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更何况温妮本身就是个极其擅长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于是她看着年轻的罗宾，没有半点心理负担地开口道：

“我是从未来而来的人，专门为见你而选择了这个世界。”

这句话的可信度其实并不高，但是架不住她的眼神那么温柔诚恳，让人觉得哪怕对她抱有怀疑之心都是错误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