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完美主义的『性』子完全不能忍。
细细算下来,留给宗鹤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端坐于马背上,略微思索后再次拔高音量,面对众兵士,朗声道:“我大秦铁甲素来威名赫赫,奖惩分明。如今咸阳有难,吾等自当日夜兼程,赶回咸阳。”
“此乃我大秦生死存亡之际,刻不容缓。扶苏以虎符为诺,以三日为期,若是能在三日内赶回咸阳者,皆按我大秦三等军功行赏!”
秦朝对军队的军功划分十分细致,细细可分为二十等。只要在战场上砍下敌人首级便可凭首级的多少,来换取不同的爵位,大大激励了将士奋勇杀敌的积极『性』,造就了这么一支虎狼之师。
三等军功名为簪袅,虽然不算多么高级的军功,对于最普通的将士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需要好几百个人头才能换得。而现如今,扶苏公子竟说只需在三日内赶回咸阳,便可得到封赏,这又如何不让人激动呢?
所有的士兵都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擂起战鼓的声音越发慷慨激昂,伴随急促的鼓点,个个士气高涨。
“五百精骑兵听令,随孤快马加鞭赶回咸阳,即刻动身。”
见此情形,宗鹤勾唇一笑,内心不知为何涌起无数笑意。
这里再怎么真实也不过是梦境,他狮子大开口许诺多少军功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放空炮,把士兵们的士气调动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曹『操』追击刘备尚且能一晚上急行三百里,宗鹤有充分理由相信,只要诱『惑』足够,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都说了得玩票大的,手上这么多兵,宗鹤不搞事绝对不可能。
他不仅要在路上截杀赵高等人,还得将军队开到咸阳去,在始皇陛下眼皮子底下来一个就地登基。
双重刺激,不怕陛下不醒。睡了两千多年,一醒来刺激大发,岂不美哉。
嘿嘿,造祖龙的反,想想还真的有点小激动。
白发青年随手拿起士官呈递在面前的宝剑,扯动马缰,这匹鬃『毛』呈深红的千里良驹在地面上刨了两下后,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朝前面的巍巍荒原疾驰而去。五百精骑兵齐齐响应,紧紧缀在他身后。
秦人尚武,喜玄『色』。黑『色』的衣服在当时只有高身份的人穿戴,就连秦军的铁甲也是暗『色』,在夜间行军的时候有如一道悄无声息的幽灵。
在他扬起白发落下的地方,大军压境,铁甲沉沉,似是噩梦降临。
结果还真就被宗鹤猜对了。
另一头,亲眼目睹了始皇崩殂的赵高等人正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开始往咸阳赶。
如今正值炎炎夏日,一路上烈日炎炎,晒在人身上只觉得火烧火燎。
在这样的天气人尚且会感到难受,又谈何尸首?
为了遮掩始皇仙去的事,不让一路上随行帝王出行的侍从们生疑,赵高下令再准备了一辆辒凉车,在里面放上一车腥臭无比的鲍鱼,以混淆耳目。
原本公子胡亥兼爱兄长,尊敬帝王,并无那谋反之心。然而赵高是胡亥的老师,深知胡亥秉『性』,为人又有狼子野心,便苦口婆心的行劝。
赵高这个人十分可怕,口才出众,堪称三寸不烂之舌。他数次劝说胡亥无果,便先斩后奏,让使者带着假圣旨先去往上郡,再在行路过程中慢慢和公子胡亥磨。
不管怎么说,假圣旨已然是发了出去的。只要竞争皇位的最大威胁者皇长子扶苏中了赵高的计,那胡亥作为跟随始皇巡游的,算是第二个比较受宠的皇子,那个位置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稳坐。
所以这一路上,赵高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公子扶苏的『性』格他太过了解,那就是一个优柔寡断,仁爱忠愚的『性』子。他这个假圣旨的计谋只要不出差错,能有□□分的把握,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掉扶苏。
“公子,如今前方便是咸阳,赵高前几日所言,还请您多多考虑才是。”
也许是胜券在握,如今不过一介中东府令的赵高越发趾高气扬,频繁出入公子胡亥的马车,进行游走劝说。
“我不过是父皇一位并不受宠的皇子,若是如此不义不孝,如何能够担得大任?”
听闻赵高的话,头戴玉冠,身着白『色』袍服的胡亥低头叹气。
胡亥还很年轻,他是秦始皇最小的儿子,平日里虽然也会因为兄长扶苏被父皇器重而心生妒忌,可是到这种大事上还是十分拎得清,这些天也拒绝了赵高很多次。
但到底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