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周围不怀好意的指责声,我有些愤怒,正想要张口反击,埃里克却伸出食指,按在了我的双唇上。
只见他回过头,眼神疏冷地看向玛格丽特。这个眼神我只在上辈子见过一次,那就是他准备亲手送我去见地下的克里斯汀时。
“第一,”他居高临下,口气冷漠而厌烦,“我从未喜欢过你,无论你和谁来往,都与我无关;第二,梅格是我的妻子,她如何理解我的创作,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
像被当众狠狠打了一巴掌般,玛格丽特整张脸都涨红起来,身体微微发抖,表情看上去竟有些扭曲:“不……不可能。你在惩罚我对不对?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为我写那么多歌剧?难道不是因为我唱不了低音,你才将所有低音唱词都删去了吗?报纸上说的‘无低音的告白’,难道都只是虚假的炒作吗?”
“不是,是因为我妻子唱不了低音。”
这句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把玛格丽特炸得面上血色尽失。
看她的样子,分明已对埃里克的话信了七八分,却不知为什么,始终固执地不肯承认:“不,我不信……我不信!有乐评人说,你所有曲子用纽姆记谱法翻译过来都是‘M’开头,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对我……”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抬头望向我。
是,除了她,还有我的名字是“M”开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彻底无话可说,只能狼狈地张着嘴,浑身僵硬地后退两步。满眼不甘地瞪了我一眼,她大力拂开人群,提着裙子奔向剧院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闹剧结束,周围看热闹的人作鸟兽散。舞会又恢复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氛围。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大部分内容早已猜到,但自己的猜想和他亲口承认完全是两码事。我不由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在做梦,感受到疼痛才回过神来。
我整个人手脚无措,神情茫然得就像是在梦游,他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还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放松:“别再想这件事了。跟我去见克拉拉女士。”
暧昧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我愣了足足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克拉拉·舒曼?!”
“嗯。”
也不怪我如此震惊,在这个女子嫁人后就要被冠以夫姓的年代,只有成就完全超越其丈夫的女性,才能被世人记住她们的本名。克拉拉就是其中之一。她是著名乐评家与作曲家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