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废话的。卢修就把头扭向了身后,正在坍塌宫墙缺口那探头探脑的清水泉身上。
“清水老师,你们是怎么发现这棵大树的?这么隐蔽的角落,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倒不是说怀疑谁动机不纯。而是这里面的确是有一些反常。
这地方那么大,少说也有一个现代城市小区的规模。结果两个小丫头找地方方便的,一转就转到了这里。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这又不是什么恐怖电影,随便租个房都能住到一家鬼屋。你要是有这个运气,还能长这么大吗?
卢修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清水泉立刻就对着身后问询了起来。嘀嘀咕咕的一番之后,她也是给了卢修一个这样的答复。
“她们说是顺着水渠里的水流过来的。本来说是看到这里有树木,想着可以用树叶...但没有想到,里面居然会是这么个东西。”
“水渠?”
听到这么一说,卢修下意识的就在地面上开始寻找。果然的是,在地面上他看到一条清澈的水渠。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在历经千年的岁月里,这样的排水设置怎么也该作废了才对。但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东西似乎还在运作,并且功能似乎还相当的完善。
有水流顺着水渠静静的流淌,通向不远处的大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个什么其他的情况,大树的根系并没有将通向自己的水渠给堵塞住,而是以一种近乎包裹的方式,将水渠给整个团绕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卢修感觉这棵大树正在不断的吞吸着这哗哗的流水。他似乎是很...饥渴。但似乎又很是克制。
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抑制着自己的无端欲望一样。卢修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样的感觉,但他的确就是这样感觉的没错。
这让他本能的就对这株古怪的树木生出了戒备。
而也是制止住了老胡冒然上前去察看的动作,他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气根就陷入了沉思。
清水泉之前所指的尸骨应该就是这些气根里的玩意。哪怕是爱抬杠如他这样的人,都不会认为,在这些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的气根中的只是些类人的道具,或者干脆就是这些气根自己长成了这种模样。
这概率,小的他几乎都不愿意做任何这方面的猜想。可要是说这些气根中的都是活生生的尸骨,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这可就是一个难解的疑问了。
看样子,这就不像是被迫的。因为如果是被迫的话,那么其中的很多人都该像是那种挣扎逃跑的模样才对。然而,这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其中的绝大多数,都还是那副盘膝跪坐,或者笔直挺立的坦然模样。
这让卢修都忍不住的怀疑,他们究竟是在生前还是在生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说是在生前的话,那他们又是怎么能忍受得了的呢?
稍微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就打心眼里抗拒这种自己被一条气根给吞噬,然后一点点地变成一株树木的一部分这么可怕的死法。所以,他更倾向于后者。
可后者...那些挣扎扭打的人又作何解释呢?
感觉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卢修当即就有了试探一番的想法。而说道试探吗...
“老胡,动手。把这个气根砍断看看!”
“砍断?我?”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卢修面前的那根气根。光是看着里面那个昂首站立,手上还像是握着什么东西的人影,老胡就瞬间有了一种麻爪的感觉。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瘆得慌,他自然是有些不敢下手的。而也就是把身上的斧头直接往卢修面前一递的,他就这么说道。
“别介,兄弟。我这人信佛,不杀生。要不还是你来吧!”
“少他妈废话!不杀生,之前那几条鬣狗难道你没有动手吗?”
这种睁着眼就来的瞎话让卢修直翻白眼。而也是张嘴喷了一句的,卢修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斧头,就没好气的说道。
“给我闪一边去。你这个不中用的软蛋!”
“哎,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别忘了,之前可是谁救了你这孙子的一条狗命!”
好好说话的话老胡自然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要是在这个清水泉她们只有一墙之隔的情况下,把软蛋这种称号给扣在自己头上的话,那他可就是有些没法接受了。
男人,从来都是好面子的生物,他可接受不了这么一种羞辱。所以也是一把夺回了斧子的,他就有些骂骂咧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