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侣,如此一来,江落河的声望越来越高,在族人眼中成了下一任族长的不二人选。
事情就偏偏出在了江灵儿的身上,江灵儿很小时就按照约定,拜在了云中飞狐李夫人的门下,那李夫人在别人看来亦正亦邪,正是邪里还有七分正,正里还带三分邪,可她却是江落河结识的好友,江浩满月那天,李夫人前来贺喜,见江灵儿已经三岁多快到四岁了,也该到了传功授业的时候了,等到宴席散尽,便与江落河夫妇商量起如何传功授业之事,期间便谈到了江灵儿正修炼江家秘法,李夫人闻言,担心那江家秘法与她所传之法有冲突之处,修为不成虽然遗憾但还是小事,倘若把孩子练废了,那岂不是要遗恨终生?于是便询问了几句,江落河便将秘法透漏了一些。此事说起来倒也无可厚非,却被风婉离抓住了把柄,四处传扬,搬弄是非,搅得江家两大分支险些大动干戈,但她做得极为隐秘,又有人替她出了头,因此也没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最后,江落河无奈,只好甘愿背个泄露族中机密的罪过,被家族流放在外。江落河倒也愿意落得个闲云野鹤,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事情原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逼他们离开家族只是风婉离走出的第一步。 被人逼到了如此境地,就算江落河和墨图兰心胸再广,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消了气,因此一路走去,两人也无心去住店,也不知走出了多远,只见那夜色苍茫,广阔的大地上一片漆黑,原野上刮来了丝丝凉风。
马车停在了路边,江灵儿吃了半张馅饼,蜷缩在靠椅上睡着了,女孩儿还不到四岁,她还什么也不懂,但她似乎能感觉出父母的忧伤,此时倒也格外听话了。
墨图兰抱着江浩,下了马车,坐了将近半天的车,又抱着孩子,她的腿都有些麻了,看到江落河正仰天叹息,她走了过去,温和地一笑,竟管已经年近三十岁,但她的笑容依然像个天真的小姑娘。
“干嘛愁眉苦脸的?别忘了咱们还有个儿子呢,等他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
“哈!”江落河苦笑了笑,“是呀,咱们还有女儿,本来我也无心去争夺什么,这样倒也挺好,咱们可以安心把孩子抚养长大。”
“那就不要苦着一张脸,大不了咱们就回墨家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座宅院,栽一片果园,种上几亩良田,到时也可以招待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墨图笑道。
“照你这么一说,咱们倒不是被放逐,倒像是解脱了呢。”
“我知道你在心里是在忌讳放逐这两个字,那又有什么?反正咱们问心无愧。”
江落河突然看着妻子,墨图兰的确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对于族长的位置,他根本就不在乎,但不管什么原因被家族流放总是不太好听。
“倒也是,那我就不去想了,像你说的,咱们就去盖一座宅院,栽一片果园,种上几亩良田。”江落河说完,笑了笑,又道:“你信不信,我还会打渔呢。”
“吹牛,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打渔?”墨图兰撇了撇嘴,不屑地一笑,转身朝马车款款而行。
“诶?你还不信!”
突然,在暗夜中飞出一条人影,那人身穿黑袍,手里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大刀,身形奇快,直奔墨图兰面门上砍来。
“图兰!”江落河倒吸了一口凉气,因此此时墨图兰的怀里还抱着江浩。好在墨图兰修为不低,身形一侧那刀紧贴着她手臂落了下去,但她抱着孩子一时躲闪不及,胳膊上连同衣服和肉皮被削去了一片,鲜血涌流,此时她又不能丢了孩子,只好忍痛快速移动身形,但她担心车里的江灵儿会突然跑出来,因此冒着后背再次被砍中的风险,朝丈夫身边移动。
好在江落河身形够快,他见妻子中了一刀,急忙抽刀,暗夜中只见到刀光一闪,当的一声响,江落河的刀,挡住了那人的第二次出刀。
两人也不说话,你来我往斗在一处,江落河天生就是超武境,加上习练江家秘法,体境早已到达了仙武境的边缘,刀法也接近降魔刀的境界,来人显然落了下风,江落河此时也不想手下留情,趁那人出招未稳,他留了一道虚影和一道虚幻的刀气在那人面前,真身却到了他身旁,噗地一刀,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却不料,那人身形突然化作一团黑气,身上的衣服袍子尽皆落在了地上,黑雾化作一条十丈长的巨蟒,露着毒牙,吐着蛇芯,以极快的速度去咬墨图兰放在地上的江浩。
墨图兰此时刚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见那魔物来袭击江浩,身形一扭,扯出背后的卷轴,一副山水墨画,就像旗帜一样飘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