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在雨竹静立了良久,老者长出了一口气,他似乎不忍心离去,但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到了村里的小码头。雨依然在下,而且也一点儿也不见小,渔民们都躲在船舱里等着大雨过去。
“老乡,你们谁的船上有大鱼呀?”
渔民们正在船舱里发闷,却不曾想,这么大的雨居然还有人来买鱼,莫不是疯了吧?因此一时间都愣住了,也忘了回话。
“老爹,这么大的雨,你还来买鱼?赶紧上船来避避雨吧,要买鱼,雨过了再说。我这里有地方,你赶快上船吧。”有个小伙子见老者站在雨中,觉得他可怜,便急忙说道。
“无妨无妨,可是我等不了啊,我那孙女儿爱喝我做的鱼汤,我着急去看看她呀!这一晃都有十几年没看到她了。”老者道。
“老爹,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十几年你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会儿吗?”那小伙子又道。
“哦?哈哈!”老者觉得这小伙子有意思,笑了笑跳上了那小伙子的船,摘掉斗笠,钻进了船舱,上下打量了那小伙子一番。小伙子身材健壮,长得不算英俊但也不难看。
小伙子也打量老者,见眼前老者生得慈眉善目,苍老消瘦的脸上堆积着几道皱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眼神也很善良,一双洁白的长寿眉,颚下银须飘洒,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褂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却总觉得这老头儿身上有种不寻常之处,具体哪里不寻常,他又说不好。
“小伙子,我看你人挺好,我就买你的鱼,”老者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来,又道:“你就给我挑两条最大的。”
小伙子吃了一惊,随后又苦着脸道:“老爹,您老人家可别糊弄我,您要想白吃鱼,就尽管说,您拿这么多钱,我就是把船卖了也找不起呀!”
“哈哈!”老者闻言,仰头笑道:“不用你找,你就只管给我挑两条最大的,这钱就权当是买你这片善心了。”老者说话始终是慢条斯理,一脸谦和。
小伙子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太多了!”
“那就先给我挑两尾鱼去,”老者说完恍悟道:“哦,对了,这鱼儿一离开水,时间一长就不新鲜了,那就麻烦小哥,送我一程如何?”
那小伙子就更纳闷儿了,觉得这老头儿看起来不像有病,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这么大的雨,江里风大浪大,这会儿去行船,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于是苦着脸道:“老人家,还是给我留口活气儿吧!”
“哈哈哈!放心,放心,老夫保你平安的去,平安的回来!”老者说完,便戴了斗笠,抓起系船的缆绳,只将手一抬,抖了抖那绳子,缆绳便自行解开了。再看那船,也不用人划,乘风破浪,在滚滚江面稳稳前行。老者独立船头,唱起了船歌,歌声悠扬动听,那小伙子听得入了神,竟忘记了此时船正走在江面上。
到了江边那座小城,老者将船靠岸,让那小伙子从舱里挑了两条大鱼,用绳子穿过鳃盖,老者一手拎着一条,上了岸,此时大雨渐渐停歇,天空里飘着牛毛细雨。老者回头对那小伙子摆了摆手,一脸和气道:“小哥,多谢!多谢!回去吧!”
老者说完,那小伙子左右观瞧,竟是刚刚村子里停船的地方,眼前就是江边小村,他疑心自己做了个梦,但绑船的缆绳却依旧放在船板上,而且还有老者的那一根金条。
老者却是不以为然,双手拎着两条二尺多长的鱼,穿街过巷,到了江家住的宅院,这里自然比不了临江城的府宅,却也是江家的旧居。
老者手拎两条大鱼,看了看门前戒备森严的守卫,此时正逢战争,门前的守卫多达十几人,个个腰挂宝刀,十分机警。
老者却不理他们,径直朝大门走去,守卫中有人想要上前拦住,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他近前,老者一脚踹开大门,昂首阔步走进院子。
“你是什么人?”
“你赶紧站住!”
“你踹坏了我家的门,你得赔!”
一群守卫都是江家的晚辈,都跟在老者身后吵吵嚷嚷。
闻得吵闹声,江家的四位数百岁高龄的老祖都走了出来,正想说一声,“放肆!何人大胆,竟敢闯我江家的大门?”抬眼瞧见老者,都惊得睁目结舌,四人话不多说,立即跪倒在地。那身后的一干年轻人见状,也是大吃了一惊,相互看了看,眼神一交流,既然四位老祖宗都跪地磕头,那还等什么,急忙跪在老者身后。
老者不看那些晚辈,只看面前四位老者,苦笑了笑道:“怀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