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紧紧抱着栀子花,疼到发抖,“我不要听,你不要说…”
她想要落荒而逃,另外一头齐秋也走了过来,头上也是白得刺眼的丧布。
“张星月,这是事实。爷爷也走了,不许你去吊唁,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所以瞒着我,不许我去参加丧礼。
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们九门的人,我是外人,所以不许我去祭拜。
这些话,如哽在喉,让江南念心里生痛。
她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跑回了解九亲手布置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将他们都拦在了门外,许久过后,哄劝的无邪也己经离开。
江南念抱着盒子开了门,里边是洁白的栀子花瓣。
她哭不出来,眼眸微红:“帮我放到八爷棺木里,就当我送了他最后一程。”
“是。”二京什么也没有问,抱着盒子离开。
此时,雨己经停了。
一夜风吹雨打,院里海棠花、晚樱零落成泥,还有些花瓣飘飘洒洒而下,江南念站在树下安静的看着,眼眶发酸也忍着不落泪。
刚从灵堂过来的解语臣紧咬着唇,眉头蹙成一团,扣到领口的衬衫纽扣散着,大概是因为他这张和解九有些相似的脸,让她莫名的泛出些安全感。
他走上前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少年的外套将她衬托的柔美又脆弱,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他,柔顺的长发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解语臣心微微动了动,语气更加温柔似水:“小月亮,从今往后我没有爷爷了…”
爷爷走了,解府,要生乱了,我也要回京了。
这些,解语臣死死压在心里,没敢再刺激眼前的少女。
她看上去像是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让他忍不住想捧在掌心,又忍不住想时时刻刻只想让她眼里只有他,甚至有一瞬间,解语臣想带她离开杭州回京城,将她娇养在解府,只为他而活。
她站在一地残红间,茫然又无辜,紧绷着身子,溢出几声呜咽:“小花,我昨晚忘记和他们道一声晚安。我的花八爷也没有看见,我还没来得及陪九爷解开那盘残棋…”
“明明他们不是我的亲人,为什么我的心好难受…”
我好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我在,小月亮,我会一首陪着你…”
还不到十七岁的小九爷将呜呜咽咽她护在怀里,将唇压在她耳边,嘶哑着声音安抚着同样悲伤的她。
江南念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眼里噙着泪,脸贴着他的心口处,点点倔强的泪落到解语臣衣服上,又热又烫。
提着食盒而来的无邪站在月亮门外,好似局外人落寞的看着他的小青梅在竹马怀里流泪,解语臣把人抱在怀里,在怀里人耳边呢喃说着,似乎是在哄她。
他没有上前,只是看着,他身后,齐秋凛凛的站着,冷睨了眼前几人一眼,他眼里的恶意藏也不藏。
张星月,你的护身符越来越少了,以后还有谁能护住你呢?
是快陨落日薄西山的的张祈山,或者是完成布局的张家人。
真是有点期待你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样子呢!
眼前的人,身形单薄,生的格外娇弱,散落的头发披于肩头,露出一段白净纤弱的手腕,一双眼睛怯怯生生的,含着微微的水光,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或者是另一种凌虐欲。
看着她在解语臣怀里,齐秋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她,似乎几欲想生生的将她吞进口里。
夜深,江南念辗转难眠,始终睡不着。
“无邪,你睡了吗?”她爬了起来,借着月光赤脚走到外间。
听着她翻来覆去动静也没有睡着的无邪起身,小声嘟囔:“怎么又不穿鞋,一会儿二叔看见又得骂我不会照顾人。”
无邪说着,找了鞋袜任劳任怨给她穿上。
“我想去陪陪他们。”
“好。”
无邪对于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给她套上暖和的外套将她的手攥在手掌中,牵着她去厨房要了几道汤羹才寻了过去。
跪坐在灵前的解语臣见了俩人,忙起身将去了休憩用的隔间。
跟着过来,擦了一把脸的齐秋开口问:“怎么不睡觉?”
江南念扫了一眼隔着帘子的灵堂,收回目光低语:“我担心你们,睡不着。”
“这些都是小月亮吩咐厨房做的,你们俩好歹喝点暖暖胃。”
无邪想说,灵前守夜也用不着你们,可转念一想齐秋和解语臣才是齐府和解府的继承人,除了他们别人也不配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