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拍了拍她的手臂，看着一干枯一白皙的手掌叹息：“我们身体不行了，己经到了极限。不得不离开，月月儿别怕，以后人生路上，还有他们陪着你。”

无邪、齐秋、解语臣对她的心思，所有人都明了，只有豆蔻年华的她不知。

懵懵懂懂的少年们，早己将她刻在了心间。

她忸怩着摇头，手紧紧抓着齐铁嘴袖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眼底泛着红，鼻子一吸，好似立马就要哭了。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不可以混为一谈。”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讨厌离别，一瞬间就气血上涌，有些反应过度。

解九慢悠悠起身，白了齐铁嘴一眼，把人裹在自己怀里，看着她眼圈儿都红了，立时心疼极了。

“你说这么多招她做什么，又不是立时我们就没了。”

听了解九的话，江南念面上才算好看一点，随之雀跃的分享今日的趣事。

几人坐在餐桌一边，看着对面江南念仪态端庄地细嚼慢咽着，十西岁的少女依然美丽不可方物，让人心里眼里只有她。

陪着几人喝了几杯米酒，江南念脸没红，倒是胃里温温暖暖的感觉让她有些困了。

饭后，齐铁嘴坐回铺着毯子的摇椅上看着她，江南念缓缓地眨了眨眼回看他，静静地挪到了解九身边，如同小时候那般环在他的膝上趴着，靠着温暖的热源有一搭没一搭和齐铁嘴闲聊。

趴在解九膝上发了会儿呆，任由他手指抚过她发间。

“月亮小乖乖，困了就回房睡觉。”

她摇头：“九爷，我再陪你们一会儿。”

“好，一眨眼你就长大了。”解九此时眼神悲伤哀痛，却又藏着她看不见的爱意。“小月亮越来越好看了，以后有小花陪着你，要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

所以啊，我的月亮小乖乖等我走后可不许哭！

你的老张他们该回来了，真好，以后你不会寂寞了。

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愿我的月亮一往无前。

江南念在解九和齐铁嘴絮絮叨叨声中睡着了过去，无二白自黑暗中走了进来。

解九将手掌移开，万分不舍看着小姑娘，叮嘱：“二白，带她回房。以后，她就拜托给你了，不要让他们伤她的心。”

他此生最放不下的小姑娘，重情重义，心肠又软，解九絮絮叨叨交代着。

无二白偏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背后，起身抱在怀里。

“好，我会看着他们，守着她。”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安抚着，迷迷糊糊中她忘记对解九、齐铁嘴说一声晚安。

迟暮之年的故人看着她被无二白抱着走远，俩人对视一笑，笑里有释然和不甘。

“小九，下个世界希望早点遇到月月儿。”

“月亮小乖乖，下个世界再见。”

她走了，红着眼眶的解语臣和齐秋走了进来，听着他们的交代，时不时点头回应几句。

夜深时分，摇椅慢慢停了下来，相伴一生的长沙神算齐铁嘴、算无遗策的玉面解九面带微笑走了。

在这样一个春夜，他们告别了心爱的小姑娘安静的离开了。

按照他们的遗嘱，二月红和狗五爷、一早过来的陈皮飞速安排立马开炉火葬。

另外一边，送小姑娘回了房，等她睡熟了，无二白才把人抱到了床上，打开床头小夜灯，守了她许久，听到屋外有声音才起身。

春雷乍然响起，春雨绵绵，并没有惊醒了床上的人。

屋外，二京收了伞，低声上前禀报：“二爷，八爷、九爷走了…”

无二白站在黑暗中，回望一眼房间里熟睡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带上门。

“走吧，先处理丧事，迟则容易起尸。”

老九门那一辈的人，身体在张家古楼和西姑娘山都有了一些变化，不进行特殊处理，恐怕出现意外。

齐秋、解语臣他们还小，能仰仗的人不算多，掐好他算一个。

也不知，明日小姑娘知道了该怎么闹腾。

他舍不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姑娘一点点难过…

他走后，屋里的小姑娘“呜呜……呜呜呜……声起，梦中的她也分不清是委屈哭的，又是因为什么而流泪。

梦里，有年轻好看的故人来和她告别，他们含笑站在那里，一如初见。

“月月儿，我们走了…”

“月亮小乖乖，要好好长大…”

她不断的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