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俩人，一字一句认真言说：“可我对小月亮的喜欢，是男女之情。小月亮给了我回应，她说不该隐瞒你们。”

小官冷声回驳：“你抢走了她。”

张海客一时间啼笑皆非，还是继续解释：“小官，我不会抢走她。我们在一起，你们还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

真的是这样吗？

情窦未开的少年小官有些茫然，心里暗自思忖。

张海客见他有些疑惑，赶紧趁热打铁，“我们离开张家的时候，会带上你们。说好了，我们一起走，不会分开的。”

沉默不语的张小鱼一针见血，开口询问：“小月亮和你商量好了？”

张海客摇摇头，“那倒还没有，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他看着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放低了姿态，努力释放善意，“只要你们不反对，我们接下来就往一个方向努力，好不好？”

“张海客，打一架吧。”张小鱼说着，脱下外套扔在一处，声音一沉，有几分不悦和不甘。

凭什么，张海客可以得到小月亮的回应。

他的心好痛，明明他也很早很早就爱着月亮。

我就站在这里 ，束手无策的看着你喜欢上了别人。

我以为那个人会是小官，可为什么是后来居上的张海客。

张小鱼满心不服，却又无可奈何。

张海客和张小鱼打了起来，少年小官没有动手，却在张海客败下阵来后，淡淡一语下了结论。

“你太菜了，护不住她。”

我也是，我也护不住月亮。

小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想着大祭司这些时日说的话，下定了决心。

张家用圣女困住了她，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像从前对待他那般把她赶下台，遭受张家人的非议和谩骂。

不，他不容许有这种情况出现。

“额，小官，我会多加练习。”张海客讨好的笑笑，心里却在骂骂咧咧。

我去，这个不爱吭声的小鱼怎么这么黑心，招式光往我脸上使。

打人不打脸，黑心鱼倒好，邦邦几拳，我这脸还能看不。

关键是，这还是我自己找的事儿，也不能找小月亮告状。

“小官，走吧，小月亮还在等你吃饭。”

套了衣衫就走的张小鱼看我没看张海客一眼，和小官一起离开了。

偌大一张饭桌，只他们三人对坐，江南念倒细细咀嚼，不时提醒小官慢些吃，张小鱼只一味把头低着闷声吃饭，一言不发。

她时不时为他们夹菜，俩人来者不拒，就是不张口讲话，也不正眼看她。，只余光里偷摸看她好多次。

饭后，换到她日常喜欢待的茶室，江南念哗哗地翻着手里的纸筏，含笑相询：“两位哑巴小张，今日这是怎么了？”

炉上水开了，张小鱼沏完茶，坐到江南念对面，把茶递上去，只等她继续教训。

江南念合上书卷，拿书脊轻敲桌面，挑眉浅笑：“说话。”

张小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道：“我没话说。”

小月亮选择谁，喜欢谁，原就不会因他的想法而改变。

我跟着她就好，一首跟着，可他的心却好似痛到不能呼吸一样。

而少年小官面首言不讳：“你喜欢哥哥？”

“嗯，算是吧。”眼前少女眉眼总是含着笑，好像从来都这般洒脱，不会有任何烦恼。

少年小官十分委屈，他不禁低喃：“哥哥抢走了你。”

张海客，大哥哥，抢走了我的小月亮。

小月亮，大骗子，明明说只喜欢我一个人。

江南念撇了撇浮茶，嘴角竟含上了一丝笑意：“小官，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是白玛收留了我。是她不厌其烦的照顾我，就如同后来的我照顾你一样。”

“我是你的姐姐，是你的亲人，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扔下你。”

她再一次许下承诺：“小官，我不会抛下你。”

可是，小时候你明明说最喜欢我，明明说长大了要娶我。

你还说，我是你的童养夫。

可是，为什么，你还没有等我长大，就喜欢上了别人。

小月亮，我应该讨厌张海客，我应该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可是，我对从小一首照顾我的哥哥恨不起来，我也说不出反对你们在一起的话。

江南念垂眸看着他，屋里有些晦暗，她有些看不清少年低垂的面容，但也能猜出他面上的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