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也不知出门做何去了。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迷蒙的江南春雨,漫步青石,袅袅娜娜行着。
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坐在茶楼看着那女子徐徐行来,焦急的面上有了一些笑意。
她照常去了昨日的位置。
服务员上前送上茶水小食,他余光注意些她的一举一动。
江南念放下油纸伞立于门边,颔首示意。
她面对故人之子不冷不热,也没有叙旧的意思。
只饮了一口茶水,坐于窗前听雨水打枯荷的声音。
无二白从她出现坐立难安,其实这不是他初见她了。
那日,香雪海树下的女子莞尔一笑,就动了他的心弦。
他便留了下来,见她喜这间靠窗的位置。
无二白提前包了下来,只等她来。
“同志,我愿意和你共同进步。我家住杭城,家中行二。喜读书习字,家父友善家母温和。我叫无二白,今年二十…”
无二白见她要离开的时间到了,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了此时流行的告白桥段,抬头大着胆子和她吐露心声。
江南念闻言噗嗤一笑,故人之子也太好笑了。
父亲友善?
无老狗知道他在自己老实巴交的儿子眼中是这种形象吗?
折扇半折面的女子笑弯了眉眼,更是看呆对面手忙脚乱的呆头鹅。
美目盼兮的女子微微往他这边靠近,折扇点了一下他眼眸。
“故人之子却无故人之姿,你的眼睛却很像你的母亲。”
“你喜欢我?”
心底隐秘骤然被挑明,无二白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问:“你如何得知?”
他听到耳边女子清浅的笑意,皱起眉问:“你诈我?”
“无二白,你在我面前,一览无余。”
无二白一怔,她仿佛在调戏他,但似乎又是意有所指。
“你是说,你知晓我的任何事?”他问道。
江南念笑而不语,递给他那把折扇。
他身子一颤,耳廓染上霞色,低声询问她:“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萍水相逢而己。”
“你讨厌我吗?”
他闻到浅淡的梅香,犹如那片香雪海下的清香。
她摇摇头:“无二白,多谢你抬爱,只是我己成亲了。”
告白失败的无二白一脸的丧气,只以为是她的推脱之言。
“对不起,冒犯了。我…不是见色起意,我…”
他拿起一把油纸伞,想还给她又不想递给她。
那日旗袍店铺初遇,她见故人之子浑身湿透,留下一把油纸伞让店员赠予他。
没想他记住了她,狗狗祟祟的跟随了她几日自以为还算隐晦的看她。
他眼里的喜欢没有那种恶心的欲望,她就没有避而不见。
“多谢你这几日的招待,无二白,我要离开了,再见。”
楼下的三人己经过来了,她准备起身离开。
懒得打伞的张海楼摸了一下头上的雨水,三步并做俩步跑了上来。
见她和故人之子坐在一处,扫了他一眼。
“小月亮,大张哥的事情都办好了。”
“怎么又不打伞,生病了怎么办?”
江南念扔了手帕给他擦雨水,后者接过一边擦笑了两声。
张家人只是长寿,也不是不会生病。
后面俩人收了伞也走了过来,张麒麟握住她的手。
来人裹于黑色长袍中,一双眼眸幽邃深沉,气质淡然出尘。
她的先生这般出众,所以她看不上他也是有的,无二白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怯懦了。
张麒麟从外间进来,手指都比她暖和许多。
“夫人,我们去杭州。”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杭州,那可要和我同行?”无二白立在那处,手攥住她递与他的折扇,发出邀请。
“我家就在杭城,可去我家做客。”
“无老狗的儿子啊!都这么大了,你行几来着?”
张海楼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按照族长的安排往下走。
“你们认识家父?”无二白睁大了眼睛,又接着道:“在下行二,下月初家中小侄子周岁礼,诚邀诸位来家中饮杯淡酒。”
观他们的年岁,似和他差不多,可他们又认识他的父亲母亲。
难道是什么世交,可从没有听父亲提起来。
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