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地的衣衫放在沙发上。
水雾从热水中腾起,弥漫在室内,不久后着了睡衣出来的女子看着这个依旧木头一样呆呆的人递给她一杯温水。
她饮了几口方道:“她让你留下,做甚?”
“她说你很累,需要一个人疏解疏解。我…我可以,我愿意。”
她看着认真回复的刀客,心中突然涌现一个想法。
“过来~”
这人立马就乖巧的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任由一只手挑开他的外袍。
江南念肯给他亲近的机会已经是他天大的恩泽了,他怎么能奢求太多,能陪伴着她已经是不能再好的事了。
“张海杏说你自我走后,组织了关中的刀客随张家人训练。今日,为何又要帮我?”
“你不怕得罪张祈山,不怕心理变态的李瘸子报复你?”
江南念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刀客停下手中拿着手巾为她擦拭发丝一点水意的动作,漆黑的眸定定地盯着她:“能得娘子垂怜,是我最幸运的一事。”
“我不怕他们,只怕娘子有事。”
“娘子走后,我一直在等着重逢之日。”
“我没有去青楼也没有抽大烟,我赚了很多钱只想找到娘子。”
他按下了心中的波澜,逼着自己熄灭了欲火,他们还有许多日日夜夜,不着急。
她看起来疲累极了,微皱着秀眉,红润的唇有些肿。
“木头,别走,”江南念拉住他的衣袖,“陪我睡觉。”
两人相对侧卧在床上,江南念用纤指摸了刀客高挺的鼻梁。
“木头,你方才唤我什么?”
“娘子。”
“以后外面不许喊。”
“可是,我不知你名姓。”刀客觉得有些委屈。
“我名张星月,和张祈山同属东北张家。”
他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名字,悄悄往把手搭在她腰间。
“那我私下喊你娘子,你怎么唤我,我都喜欢。”
刀客暖烘烘的,有些畏寒的江南念自然是钻进他的怀里,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睡了整夜。
她的整个身体侧躺着,整个窝在同样侧躺的刀客怀里。
刀客双臂张开,一手被她枕在下方,一手围住她的细腰。
“娘子…”
“嗯?”
“这些年累吗?”
“还好。”
“我听话,你别赶我走。”
“木头…不许动欲念…我累…”
“我…会忍住,你睡,我不闹你。”
俩人细声细语,感觉空气都是温暖的,刀客不再是平日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欲色的感觉。
而江南念只着一身薄薄里衣,衣料很好地勾勒出来身形。
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兴趣心情对他做点什么。
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暖和的抱枕安睡。
早晨安时醒来,西式衬衣和裤子其实并不复杂,刀客拿着给她穿了半天也不太利索。
江南念拿着皮带系上,调笑他,“如此手笨,还能作我的暖床奴?”
“手上功夫全放在解我的衣裳了,是吧?”
未施粉黛的女子,有一种异样的风情。
刀客凑近,环着她唇齿厮磨,他含糊张口:“娘子说什么都是,我确实只知道这些功夫。”
“好了,你该回房了。”
她推开刀客,将衣裳都穿戴好,然后移步卫生间洗漱。
床上话是床上说的,下了床依旧不算多么亲近。
床上说的些浑话都是为取悦她,也是自己意乱情迷的自然流露,出了门,他是找不到身份她唤一声“娘子”的。
刀客沉默的离开回了房间,好似半夜亲近女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之人,之前在张家人训练之下。
那些刀客最好逛青楼,每每结束一段训练或者是盗墓得了钱财要去找相好的花娘在她们房间里呆上个三五日再回来。
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浓重久久不散的脂粉味儿,口中还不断说花楼是个销魂窟。
其间不少兄弟都笑他是个棒动心不动的傻子,找个姑娘泄了就行,何必憋着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就抵触随意找个姑娘下火。
明明她也没有说过等她的话,也没有说还有什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