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
伊莉雅低着头,仿佛忍受着悲痛。她不想在面对这还残留着爱因兹贝伦悲愿气息的城堡,虽然已经没有了蛊惑她心智的黑色圣杯,但是已经留在心灵之上的爪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
“好。”承太郎没有丝毫的多言,就这样执起伊莉雅稚嫩的小手一起离开了这间名为实验室的坟场。
“伊莉雅大人——”
“伊莉雅。”
两位忠心耿耿的女仆依然守护在实验室门口,等候着伊莉雅的归来。面对这两位日日夜夜陪伴着自己的女仆,伊莉雅低下了头,她本来想宣布的话就这样哽咽在了喉咙里面。
承太郎明显的从掌心中伊莉雅小手的颤抖,感觉到了她的恐惧和担忧。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她和相依为命的两个如母如姐的女仆分道扬镳,甚至兵刃相向。
如果这两位女仆还秉持着对爱因兹贝伦的忠诚,还想要贯彻爱因兹贝伦的悲愿,强迫伊莉雅穿上天之礼服去打开门,实现第三法。
那么毋容置疑,承太郎和这两人会在这里当场开战。即使她们是女人,即使她们并不能算是邪恶,只是贯彻自己的生存方式。承太郎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无论是谁,有什么理由。都不能践踏一个母亲希望女儿能幸福的爱意,都不能蹂躏一个女孩希望能自由的心愿。
如果有人以所谓的大义为借口,伤害了身边无辜的人的幸福,那白金之星的拳头会毫不犹豫的将那需要牺牲才能完成的大义给支离破碎。
这就是空条承太郎秉持的高傲。
伊莉雅还在怯懦着,她知道自己一点开口说出自己的判断,一切就会发生剧烈的改变。而承太郎也没有任何插手替她表态的意思。
这一步必须由伊莉雅斯菲尔自己来迈,不然即使承太郎把她从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带走,她的心灵也会永远被囚禁在爱因兹贝伦的诅咒中。
就这样,四个人无言的沉默了四十分钟。
这四十分钟,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两位女仆保持着标准且完美的女仆站姿,而承太郎则是和伊莉雅双手紧握。没有对话,没有动作,只有伊莉雅那急促的喘息。
“塞拉!莉兹!!”
然后,伊莉雅终于鼓起勇气,用战栗的声音开口。
“我,我……我——”
犹豫不决,拖泥带水,唯唯诺诺,让人厌烦。毫不客气的说,这是承太郎的心里话。然而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干涉,仅仅是握着她的手,站在她的身畔。
而就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能给伊莉雅带来莫大的勇气,向过往全部人生宣战的勇气。
“我不想再参加圣杯战争了!我不想再被打开身体!塞进那些巨大的东西了!我不想!我不想打开门之后就烟消云散!我,我想上学!我想去郊游!我想去夏威夷看海!我想去中国看熊猫!我想去法国看恐龙!我想去日本,就在这,等到春天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去看樱花,我——”
“我想活下去!!!!”
这是伊莉雅斯菲尔十八年来,第一次将自己最真诚,最深处,最强烈的渴望和愿望,吐露出来。
等一下!这孩子是不是对法国有什么误解??承太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他并不是吐槽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你在说什么!伊莉雅大人!”听到伊莉雅的愿望,塞拉用不可思议的,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伊莉雅。“爱因兹贝伦的使命呢?我们存在的意义呢!我们那崇高的……”
在她看来,伊莉雅的言行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围。然而就在承太郎觉得对话破裂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仆,利兹利特,竟然从背后一记迅猛的手刀,猛击了塞拉的后颈。
本来就不是战斗型的塞拉被战斗特化型的利兹利特轻松的一刀打晕。
“伊莉雅——开心么?”利兹利特一边把塞拉扛起来,一边向伊莉雅说话。
“诶?”伊莉雅一时间晓得她在说什么。
“伊莉雅,不穿,天之服。不完成,使命。会开心么?”
“诶——嗯,会的!那样的人生,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么——那就,不要穿。”利兹利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冰冷,机械,没有感情波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我,可能,坏掉了。”利兹利特用单调的声音向伊莉雅诉说着她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承太郎感觉这犹如机械般的声音,蕴含着比任何人都要